随后,君临月手下的那个男暗卫上前在孙瑞瑛手上的锁扣上鼓捣。
“别费劲了,这铁链和锁都是万年寒冰所制,打不开……”孙瑞瑛见他似乎想要开锁,苦笑着提醒。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锁便咔擦一声打开了。
“这……”孙瑞瑛的眼中顿时满是惊讶。
邵南初在一旁轻声道:“母亲不必过多担忧,孩儿手底下网罗了不少能人异士,他善开锁,不管什么锁,他都是能够打开的。”
孙瑞瑛闻言总算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轻轻点头没再说话。
很快,孙瑞瑛手脚上的锁扣都被解开了。
重获自由的那个瞬间,孙瑞瑛有些恍惚。
她吃力的想要抬起双手放在眼前一观,想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已经重获自由了。
然而肩胛骨的伤口并未愈合,她双手无力,只是动了动,便已满头大汗了。
邵南初修长的手落在她的手上,“母亲不要着急,都会好的。有落落在,您的伤一定会好的。”
“嗯。”孙瑞瑛抬头看向邵南初,笑中带泪的颔首。
“母亲还请配合她做一下易容,很快就好的。”邵南初说着,冲那个女暗卫微微颔首,然后他将之前白秋落要求哑伯准备好的布帘挂好,隔绝了孙瑞瑛和女暗卫的身影。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稍长,然而等布帘重新拉开的时候,却是出现了两个孙瑞瑛。
一个穿着暗卫的衣服,一个还穿着先前白秋落给孙瑞瑛换上的衣服。
“南初,你这是想?”孙瑞瑛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漆黑的暗卫服,再看一眼一旁化作她模样的暗卫,心里隐隐有些怀疑。
“嗯,她擅长易容掩饰身份,让她扮作母亲的模样留在此地应付李芬雅,孩儿后续还有手段要对李芬雅用,就这么悄悄将母亲救走,太便宜她了,难平这些年母亲所受之苦。”
邵南初说着,低低道:“孩儿要让她一无所有,也要让她,将她的丑陋和恶性完全曝光在青天白日之下,要让他亲眼看看,这些年他究竟相信了一个怎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孙瑞瑛唇瓣动了动,最终没有反对的点头了。
将一切都摊开在邵晋东的面前,肯定会让邵晋东痛苦,后悔,甚至愧疚,虽然她并不需要这些,出去之后也没有打算和邵晋东过下去,但是她这么多年所受的痛苦,可不能就这么白受了,让他承受一些心理煎熬,也没什么不好的。
随后,女暗卫又将男暗卫给化成了哑伯的模样,而之后,男暗卫更是用缩骨功将自己高大的身子缩小成了哑伯那般高矮。
哑伯一直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这一次李芬雅完蛋了,有邵南初这般心计的设计和报复,李芬雅一无所知,不可能会有翻盘的机会。
心里解脱的同时,也不由得暗暗苦笑。
他没想到,最后将邵南初给引来的,还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将白秋落给绑来替孙瑞瑛救治,恐怕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邵南初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再从李芬雅的房间离开明显是不合适也不安全的,所以他看向哑伯,道:“落落说这里有另外一条暗道离开,你带我们去。”
哑伯本就不会说话,又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这时更是无法回应。
孙瑞瑛看着哑伯低低道:“哑伯,你这些年对我也算多有照顾,你带我们出去吧,我会说服南初,让他放你一马的。”
从本质上来说,哑伯确实是帮凶没有错,他明知孙瑞瑛这些年这么痛苦,却从来没有伸出援手,这是他的恶。
但同时,他的恶是情有可原的,他欠了李芬雅一条命,他要报这个恩。
他对孙瑞瑛有恶,但也有恩。
这么多年来,孙瑞瑛无数次被李芬雅折磨得死去活来,每次都是哑伯悉心照料她,让她好起来,不至于病死痛死。
这次孙瑞瑛生命垂危,他更是冒着风险将白秋落绑来替她救治,间接引来了邵南初,这是恩。
如果不是这一番阴差阳错,孙瑞瑛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而邵南初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此处。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有恩却又没有直接伤害过她的人,孙瑞瑛不介意放他一马。
“南初,你解开他的穴道吧,我相信哑伯会带咱们出去的。”孙瑞瑛看向邵南初,道。
邵南初冷冷的看了哑伯一眼,还是听话的解开了他的穴道。
哑伯动了动僵硬的躯体,默不作声的站起身往外走。
孙瑞瑛身体虚弱,压根没有办法自己行走,被邵南初打横抱在怀里。
邵南初跟在哑伯的身后,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哑伯似乎并没有耍手段的意思,乖乖的带着邵南初和孙瑞瑛从通道处离开。
离开的出口在恭亲王府后花园的假山群内,一个假山的山洞内。
当邵南初抱着孙瑞瑛走出山洞时,刺目的阳光洒落。
已经十几年不见天日的孙瑞瑛哪怕闭着眼睛,也被这刺眼的阳光刺激得流下了眼泪。
邵南初暗暗责怪自己疏忽,忙轻轻将孙瑞瑛放下,一手环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取了帕子盖在她的眼睛上。
“母亲,你先别睁开眼睛,且先忍耐一下,别伤了眼睛。”邵南初低低道。
孙瑞瑛虽然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外头明媚的阳光和景色,但是她也知道如今不是时候。
她已经被救出来了,往后还有的是时间能好好活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