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眨了眨眼,抬眼看去就见邵南初神色淡淡道:“说话便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小盛可以自己坐稳。”
苟泽盛:“……”
白秋落:“……”
这跟自己能不能坐稳有什么关系吗?有吗?有吗?
邵南初被两人的目光注视着,面色不改,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耳尖微红。
他承认,他就是不喜欢别的男人靠近他的小丫头,哪怕苟泽盛根本还不能够称之为男人,顶多算是个男孩,他也不喜。
白秋落没有心思和他闹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看向苟泽盛道:“小盛你别管他,记得姐姐和你说的,知道吗?”
“嗯,我记住了,姐姐你放心吧。”苟泽盛用力点头,握紧的小拳头放在膝盖上,表现出了他的紧张。
一旁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的丁山默默的看着他们互动,神色有些黯然。
他们说话的时候自然又亲近,而他就像个外人似的,完全插不进嘴,心里越发的难过了起来,明明他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今却越发的遥远了起来。
原来他和她,早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她如今的世界越发的精彩斑斓起来,而他却依旧困在小溪村里,做个普通的农民。
马车很快到了小溪村老宅。
白秋落几人匆忙进了屋。
进门之后,白秋落也没耽搁,让邵南初先照看苟泽盛之后,直接钻到了白子信和陈萍夫妇的房间里。
房间里,陈萍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白子信坐在床边,执着陈萍的手,喃喃的说着话。
他看着憔悴不少,模样也很消瘦,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白秋落顿时眼前一亮。
“秋落,你回来啦,你快来看看你娘,你娘她昏过去了,我怎么喊她都喊不醒,她……她不会出事吧?”白子信无助的说着。
那样高大的男人,红着眼圈茫然无助的模样,恐慌得跟个孩子似的。
白秋落心里一酸,忙跨步上前:“爹你先让开,先让我看看娘她怎么样了。”
“好,好,你快来。”白子信闻言忙小心翼翼的放下陈萍的手,对着白秋落道。
白秋落也不敢耽搁,忙上前替陈萍把脉。
面上有惊诧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变得沉静。
白秋落回头看向白子信,道:“爹,放心吧,我娘没什么大事,我能唤醒她,就是我给娘施针的时候,爹你先去外头等吧。”
“你放心,爹不吵你,爹就在这儿等着。”白子信忙道。
他的目光死死的黏在陈萍的身上,似乎怕一移开,陈萍就会不见了。
白秋落心里酸涩,冷着脸道:“不行,爹,施针半点都不能被打扰,您必须出去外头等。”
见白子信难过的样子,白秋落心里有些不忍,只好软下态度,低低道:“爹你怕是很久没休息了吧,你去照照镜子,你现在的模样可难看了,快去洗漱一下,休息一下,等你睡醒了,我娘保管醒了,你也不想你自己的模样吓着我娘吧?”
白子信闻言顿时瞪大了眼,慌乱道:“好,好,爹都听你的。”
说着,他不舍的看了陈萍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房门被关上,白秋落又起身去将门给拴上了,这才重新在床边坐下。
然而她并没有替陈萍施针,而是低低的开口:“娘,我爹已经出去了,您可以睁开眼睛了。”
床上的陈萍依旧直挺挺的躺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秋落也不在意,低低道:“娘,我知道您醒着,我是秋落,您睁开眼看看我,有什么委屈和我说,这世上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陈萍依旧没有动作,然而她紧闭的眼中却落下泪来,顺着脸侧没入发迹,最后滴入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