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要自己跪着,秦怀玉收起脸上的笑容,道:“不知怀玉哪里做错了事情,让祖母这般动怒?”
秦老夫人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问道:“鸢姐儿还在床上昏迷不醒呢,你自己做的好事儿,现下倒是有脸来问我?”
秦怀玉早知如此,倒是丝毫不意外,只道:“二妹落水我的确在场,可当时在场除我之外还有其他的下人,事情经过到底是什么,您一问便知。可祖母现下只听一面之词,便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让我去外面跪着,这个公道给的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偏心?这些丫鬟都说了,是你欺负她,将鸢姐儿推下水的!”
秦老夫人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又道:“怀玉丫头,你身为长姐,不求你能够宽宥弟妹,但你连最基本的和睦都做不到,如何配为平原侯府的嫡女?”
这话说的十分重,显然是认定了是秦怀玉的过错了。
听得这话,秦怀玉只冷笑一声,道:“祖母怎知我没有做到,又怎知不是那丫鬟在说谎污蔑我?为了一个下人的片面之词便要治我得罪,恕我难以从命!”
秦老夫人被她这模样气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案上,冷声道:“你还真是张口就来,说我污蔑你,那你倒是说说看,事实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心中认定了秦怀玉欺负了秦红鸢,便将方才在周围的几个丫鬟婆子们都给叫了过来。
为了防止秦怀玉使诈,她还特意将人挨个带进来,不让这几个人有接触的机会。
可谁知道,那问完的结果,却是明晃晃的打了自己的脸。
“回老夫人,今日大小姐在花园赏梅,二小姐过去打招呼,谁知那桥上的冰太滑,致使她摔倒。二小姐不知怎的没有扶旁边,反倒是伸手将大小姐往桥下推。因大小姐躲了开来,二小姐这才摔下了水面。”
一连几个的证词都大同小异,且因着角度不同,到最后甚至还有看到秦红鸢表情的。
“二小姐表情狰狞,瞧着倒像是要吃人似的。奴婢赶过去救时,还听见二小姐在骂人……”
秦老夫人听得这几个人的证词,脸上却是越来越难看。
她先前听得那两个丫鬟的话,已然认定了这次是秦怀玉故意找事儿,可现下这几个人在没有串联供词的情况下,还能这般说,很显然这才是真正的事实了。
因此她等到让人将这几个丫鬟婆子分别带走之后,便阴沉着脸道:“去将那两个贱婢给我带进来!”
这一次,那两个丫鬟便没有敢在隐瞒了。她们倒是还想维持先前的说辞,可等到被秦老夫人两句话一骂,便颤颤巍巍的说出了事实。
“回老夫人,是……是二小姐先挑衅的大小姐,试图将人推下水未果,自己才落水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们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秦红鸢了,毕竟方才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她们身上还有伤,已然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再为了维护主子而撒谎?
偏偏这时候秦怀玉还冷笑一声,道:“祖母还真是给的好公道。”
眼见得秦怀玉说完这话之后直接拂袖走了,连礼都没有行,秦老夫人顿时觉得脸上臊得慌,看向这两个丫鬟的神情也越发不善了起来。
“这二人胆敢污蔑主子,胆大包天,平原侯府容不得这等刁奴,拉出去发卖了吧。”
那两个丫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顿时便哭喊着求饶,只是不敌那健壮有力的婆子,不多时便被带走了。
秦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想到秦怀玉临走时的模样,更觉得恼羞成怒,也顾不得秦红鸢还未醒过来,带着金玉便回了宁安堂。
临走之前,还下了一道禁足令:“二小姐顽劣,就好生待在房中学规矩,学不好之前就不必出来了。”
至于多久才算是学好,这便没有定数了。
王婉清得知了女儿落水的消息之后,顿时忍不住,不顾自己的病体,急急忙忙的往流光阁赶来。
谁知还未走到门口,就看到秦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身影。
她连忙迎了上去,先是行了礼,又开口问道:“老夫人,鸢姐儿她……”
谁知她才说了这话,就见秦老夫人瞪了自己一眼,沉声道:“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说完这话,秦老夫人也不等她的解释,直接便带着金玉走了。
王婉清见状便觉得不好,纵然知道此刻最好的做法便是追上去安抚秦老夫人的情绪,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现下还生死未卜,当下就什么也顾不得,只迟疑了一瞬,便转身去了流光阁。
“袭彩,二小姐怎么样了?”
她到了院内的时候,就闻着那血腥味儿咯噔一声,等进屋之后发觉这股味道竟然更加浓郁,便更加的觉得一颗心往下沉去。
袭彩正带着丫鬟在收拾房中那两个丫鬟残留下来的血迹,听得王婉清的声音,连忙回身行礼:“给姨娘请安。”
王婉清摆了摆手,直接去了内间,复又问了一句:“大夫可来过了,怎么说的?”
床上的秦红鸢还在昏迷之中,已然烧了起来,脸色通红,唯有那嘴唇泛白,瞧着甚是可怜。
王婉清只看了一眼,便被愤怒充斥了心神,回头看向丫鬟的眼神也不善了起来。
袭彩见状,哪里不知道是王姨娘发怒了,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颤声道:“回姨娘,大夫来过了,说二小姐没有大碍,发了汗便好了,只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