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他什么时候能醒来?”李攸烨着急地问陈荞墨。
“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陈荞墨实话实说,那人失血过多,没有直接血源,她只能将造血机器人注射进他的骨髓内,凭借他自身的组织造血。这需要不少时间。
“不过如果找到能和他血液相容的人,比如家人,把血补给他一点,他就能很快复原!”陈荞墨尽量将意思说的简单明明了。
李攸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在醒不了不要紧,只要活着就好。
“干妈,我现在必须去处理一些事情,请您一定要救醒他!”李攸烨用心急如焚地说道,陈荞墨见她郑重的模样,会意地点头,“去吧,小颖,你也和小烨一起去吧,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嗯,好!”权洛颖爽快地答应下来,倒让李攸烨意外了一把。
“愣什么,不走?”权洛颖藐了李攸烨一眼。
“哦!”李攸烨木讷地点头,扭头正好瞥见自己在墙角吐得那些东西,她的眼角抽了抽。
转身就往外走,打开门,见到柳舒澜在外面,她下意识地问:“柳姨,皇奶奶去哪里了?”
“太皇太后离开了!”柳舒澜目光闪烁,抿嘴道:“她让我告诉你,凡事以玉瑞江山为重!”
“万岁爷——”杜庞突然从外面哭天抢地奔进来,直接扑到李攸烨脚下:“太皇太后把容王殿下截走了,并让我告之您,她如果有什么不测,让您去秦王府找秦老王爷!”
“截走去哪了?”李攸烨心里一慌,忙问道,杜庞垂泪摇头,“奴才不知道啊!”
李攸烨有些失措,回头却不见权洛颖,却听耳边传来压低的声音:“她刚走不久,随我来!”手又被握住,只是这次温和了许多,一步一步牵着她往外面走去,李攸烨反应过来,停住步子,回身道:“杜庞,你拿我的玉佩替我去秦叔祖那里走一趟,就说皇奶奶有难,请他调兵包围上官府!”说罢将随身携带的蓝玉龙海递给杜庞,杜庞接过,李攸烨转身,牵着那隐了形的人就跑起来,跑到门外,支起手,吹了一声嘹亮的哨子。只听惊天动地的马达声由远及近,是那熟悉的“噗噜噜……咯噔咯噔……噗噜噜……咯噔咯噔!”
“乌龙——”李攸烨冲那风驰电掣而来的乌龙马打了个手势,乌龙潇洒地刹车,马蹄在奔跑中像溜冰一样回旋过来,停在面前。
李攸烨踩着马鞍一跃而上,动作潇洒熟练,伸出手,“权姐姐,拉着我!”言罢,手上使力,一个柔软的身体落入怀中,手臂穿过纤细的腰肢,拉过缰绳,踩着马蹬的脚在马肚上一磕,“驾”地一声,乌龙托着一明一暗的两人朝前飞奔而去。偌大的皇宫,前不久那荒唐可笑一幕,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乌龙脚下那沉稳有力的马踏声,还有贴靠在安稳怀抱中的权洛颖眼神里的怔愣。
奔腾跳脱间,乌龙灵巧地闪过一座座宫廷,她才恍然意识到,身下这匹快如闪电的马竟真是那匹桀骜不驯的乌龙。
“权姐姐……”李攸烨唤了一声,怀里那人方才回过神来,用tòu_shì_jìng,将江后的马车锁定在正东:“那里,出宫门了!”
李攸烨一愣,东华门,果然是去了,城东上官府。她心里不安越来越强烈,再次大喊一声“驾!”就朝东门直奔而去。
来到东华门,东华门的侍卫忙拦住她,“皇上,太皇太后有令,不准您出宫!”
李攸烨提着马缰在原地转了一圈,喝道:“都让开!”结果非但没把他们吼住,反而激得侍卫把宫门关上了。李攸烨抢过一个侍卫手中的长枪,指着围成一堵墙,前面的那个侍卫长:“你让不让!”
“臣不让!”被枪头抵住的侍卫长毫不退缩,“皇上,太皇太后严令,请恕臣不能从命!”
李攸烨气得脸色发白,眼看就要爆发,怀中人却悄声道道:“我去把门打开,你一见门开,就冲出去!”
李攸烨依言,往回退几步,把权洛颖放下去。然后勒马作势往回走。那些侍卫见李攸烨返回,纷纷松了口气。忽听宫门吱呀一声,那些侍卫扭头,竟见宫门打开了一道口子,还没等反应过来,耳边呼啸一声,李攸烨乘着乌龙已经飞身而过,那侍卫长再喊关门已经来不及,只见李攸烨跃出门外,在门口顿了一下,作了一个弯身向下伸手相接的姿势,然后驾马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侍卫,还在惊愕,她是怎么做到的。
却说江后,静静地坐在马车中,怀里揽着仍在昏睡的李攸熔,由雷豹驾着马车,一百亲卫由陈越率领随行,朝那未知的上官府赶去。车帘在整齐的脚步声中飘飘荡荡,头山那凤钗滴下的明珠,在马车的颠簸中跳跃不止。江后细细地擦着李攸熔那张像极了李戎湛的脸,心里百味杂陈,戎湛临终前的托付还盘绕在耳边,字字诛心,如今她却要辜负了。
回首看着那座越来越远的皇城,心中的打算已经尘埃落定,她守护着安载的江山已经太久了,如果这是最后一程,那么让她陪着她和安载的最后一丝血脉离开。余下的万里江山,以后都会是烨儿的,她想传给谁都无妨,只是将来,不再会有她和安载共同的血脉了。
再说李攸烨出了宫门,快马加鞭地往东追赶,却正碰见往皇宫奔来的一支轻骑队伍,人马数大约有四、五千,一眼望去浩浩荡荡,不见头尾,奔涌的气势如同惊涛骇浪。李攸烨勒马顿住,在原地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