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夫人可不这么想,反倒不依不饶的哭闹了起来,杜昭活着也就罢了,如今他突然染病离世,女儿还小,不争不抢以后嫁人可怎么办,兄弟没一个是亲的。
在杜家祠堂上,新夫人眼泪婆娑,站在那里哭道:“这样的分配我不服,凭什么呀,奕辰最早拿的产业,不知道赚了多少在兜里了。还有逸凡凭什么拿那么多,王妃给了他们母子好多年的船运钱,就给了他一个人,太偏心了。
船运的钱必须交出来,这是给大房,不是给他一个人的,难道他不是大房的人么,一个庶子凭什么拿这么多,不给我就去衙门闹,我就看看你们杜家丢人不。”
新夫人急眼了,她没有儿子,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族长爷爷轻笑一声,“早就知道你要说这些,盯着船运的人可不少呢,大家都嘀咕呢吧,这些年真是喂出白眼狼了,族里也有不少人在念叨,船运的钱怎么不分呢。
可你们要知道,王妃不欠你们的,这些年我们能这么快站起来全都是王妃贴补了自己的钱供养我们,原来就养出了一群白眼狼么?”
杜鹏此时也很是寒心,刚想站出来说话,却被杜恒抢先了,“我前儿去了信,船运的钱以后就不给杜家了,有人能在船运干得好就挣的着这份钱,其他人在庄子上干手艺活也不错。
船运的钱牵连着朝堂,这些钱要给国库给皇上交六成呢,朝堂已经开始提议把船运的事提上日程,由朝堂接手了,你们能从朝堂百官之中抢钱,那我服你们,就怕到最后杜家被满门抄斩了。
至于你,王妃早就预料到今日的结果,当时给钱的时候就特意写了信,说的非常清楚了,那些钱是扶持逸凡长大的,前年已经停止对逸凡的供应了,加上逸凡给族里捐赠的银钱和书本,拢共也就是五年多一点的样子。和当初说的并无差距,船运的钱不会分给你,你别做梦了。”
杜恒这才看着新夫人冷哼一声。
新夫人脸色灰败,神情凄楚伤心,她岁数并不大,甚至成亲时和静芙的年纪不相上下的,比杜昭小了很多岁,如今才如此年轻就要守寡,又没有儿子,心里十分难过悲凉。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杜昭死的突然,和他这些年生活不节制有很大关系,吃酒女人都不加约束,心情长期抑郁不满,哪能不生病呢。
新夫人无奈只能带着女儿在杜家守寡,不是她不想再嫁,本朝也不约束女子再嫁,相反嫁人的还挺多的。
但娘家不允许她这样做,总是有一群人观念很保守的,再一个她名声不太好,再嫁也找不到好人家了,还不如在杜家养尊处优呢。
更何况再嫁对女儿也有影响的,无论如何她也做不出损害女儿的事出来。
好在孩子还小,杜家怎么样也不会委屈了这个姑娘,好歹也是名义上王妃的妹妹呢,肯定会好好的选个人嫁出去的,只是嫁妆就是常规不会太厚了。
杜昭的丧仪过后大家安静守孝,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奕辰因为守孝不能科考,逸凡正好也想好好的读书,再缓缓科考也不错,只是这两兄弟依旧合不来,看待彼此和仇人一样。
但逸凡已经长大,这些年在外面历练的十分稳重成熟,且跟着田师傅一直习武强健身体,奕辰娇生惯养习武总偷懒,完全不是逸凡的对手。
被逸凡狠揍了几次后再也不敢找茬了。一番才算得了清净。
逸凡回杜家后没有打算在离开,除了安静守孝外就是去族学继续读书,和族中兄弟关系十分好。
他在书院过得也是清苦日子,和很多家穷的几乎都是一样的,因此很有共同话题,彼此来往也不会尴尬,大家关系越处越亲了。
而奕辰却被大家孤立了,到最后和他关系都不过是淡淡的,即便当年的事时过境迁,大家也不和他走得太近。
作为儿子他们要守孝三年呢,静芙也是如此,正好刚生了小儿子,身体也需要恢复,在广东还要几年时间,倒是不影响太多。
杜昭死了其实杜家反而松口气,主要是他太能折腾了,大家都要盯着他害怕再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影响杜家名声。
而此时正好朝堂争的厉害,杜家也趁此机会躲躲风头了。
不过杜鹏和杜恒被皇上批准不用丁忧,老太太死的时候就没让他们丁忧,朝堂需要人么。可见二人这些年的确入了皇帝的眼了。
京城因为船运利益吵的不可开交,倒是躲在外面的李文浩十分悠闲自在。
李文锦被皇帝调回京城了,曹帮的事也有七王爷世子接手了,李文锦不得不带着全家老小回了十王府了。
静芙看了信后叹口气,“京城又要有风波了。”
“多时也没清闲过,父皇日渐老迈,他们不会放弃的,我倒觉得我父皇不一定保的下李文锦,万一文锦自己要是在经受不住蛊惑,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李文浩摇头叹息,再回头觉得自己当初主动提出是明智的选择,从一开始父皇就只属意大哥一个人,别人不过是磨刀石罢了。如今文锦安静了他又觉得不舒服了,太子的地位名望日渐提升,父皇心里不舒服了。
不过这些话不能告诉静芙,免得她担心。
“太子估计不好过吧,明明之前都把李文锦打发出去了,好像是很信任太子,保下李文锦的意思,如今又开始反复,会不会是皇上心里有了其他想法了。权利容易让人迷失啊。”
李文浩淡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