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容一听顾知逸这话,立马就明白了顾知逸问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高月容想了想,到底要不要告诉顾知逸这件事。
“高姨?”
顾知逸看着高月容沉默的脸,瞬间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果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顾知逸再道:“我能明显感觉到阿夏的变化,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跟以前的阿夏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能肯定,今天做这样决定的她,应该不是以前的她。我想知道,这段时间里,湛先生真的没有预谋什么,没有强迫她什么吗?”
高月容立马说:“知逸啊,他们两个人的状态非常好,你见过婳儿你就该看清了。婳儿不是那种能被人强迫得了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真的喜欢,才选择跟湛胤钒在一起。虽然我不能回答你婳儿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能肯定,湛胤钒是没有半点强迫她的。”
高月容看着顾知逸,知道他不相信。
她再说:“这么多年来,湛胤钒一直在追着她跑,就算当初她拒绝湛胤钒的时候,湛胤钒也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在湛胤钒来说,一切都只有尊重她,他们两个人时隔这么多年能重新在再一起,我们都很欣慰。这世上破镜重圆的故事,哪段不令人泪目啊。”
顾知逸忽然感觉他来错了,这家人必定会看在湛胤钒的财力身份上,会无比认可湛胤钒。
他低声道:“高姨,可阿夏明显状态跟以前不一样,我从来没见过她那样依附一个男人。她一直都很独立,很有主见,高姨,你就不担心阿夏吗?”
高月容道:“知逸,你的意思是,你眼里婳儿是克制冷静从容的是吧?”
顾知逸点点头,“是,但现在,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高月容“嗯”了声应话,随后道:“那你为什么不想想,婳儿为什么面对你六年,都那么冷静?知逸,你这么聪明的人,你应该知道,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在面对真心喜欢的人时,哪里能克制和冷静?如果喜欢,就是飞蛾扑火,他也不后悔。那是激情,那是信任、那是依赖。知逸,那是真性情。你心里应该能承认,她就是找到了情感寄托,是不是?”
顾知逸皱眉,不再作声。
“就算如此,她的改变也是巨大的,甚至说了一些……她不可能说出来的话。”
顾知逸忽然抬眼,眼神冷静认真:“高姨,阿夏说爱过我,这事情我从来不知道,过去的她,也从来没有正面看待过我对她的感情,我和她,她更多的是人为我在帮助她,我只是她的朋友,几次而已。可今天她竟然说爱过。我想,即便是真的爱过,阿夏也不会自己说出来。”
高月容心里在猜测这话里什么意思,是不是安以夏并不知情过去她与顾知逸之间的婚姻关系?
湛胤钒那个人,冷漠寡言的,定然是少对别人的事说三道四,自然也不会告诉她关于她与别的男人之间的事。
顾知逸再道:“我在想,如果我不知道究竟过去她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准备报警。我不相信阿夏变化那么大,尽管我们已经解除婚姻关系,但我还是关心她。”
高月容拧了一把眉,“知逸,你还是别这样做,婳儿人你见了,她好不好,肉眼可见,我不知道你还在怀疑什么。”
顾知逸沉默,他就觉得这整件事都很奇怪。
他说:“高姨,你也该记得,距离阿夏信誓旦旦说不会回到湛先生也不久,她坚定的告诉过我,不会带着儿子去找湛先生。我相信她也对您和家里人说过她的安排。可为什么忽然又和湛先生在一起了?而且态度与之前完全相反。作为她的家人,高姨你不担心她吗?”
高月容道:“有什么可担心的?她身体健康,选择了自己的选择,我们也无权干涉。我们家里人,就希望她能开心。女人一辈子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子不容易。我们是祝福她的,当然,当初看见她和你带着小安星回来,我们也是祝福的,我们的要求就很简单,指望她能健康幸福,她自己开心,这比什么都重要。”
顾知逸沉默着,不愿意接受。
高月容道:“知逸,你很好,婳儿也不止说过一次你很好的话,但是你们今生没缘分,你也别再她身上浪费时间了,找自己的幸福吧。”
顾知逸脸上微微笑了下,轻轻点头,“会的。”
高月容说:“你们各自嫁娶,互相祝福,这就是最好的事。”
最怕离婚两家闹得两败俱伤的,好在是听说这些年来基本上安以夏都是花自己的钱,从没有向顾知逸开过口。
但要说一分钱没花顾知逸的,高月容也不相信。
两个人朝夕相处,还有个孩子,多多少少顾知逸会投入一些,不论钱还是感情。
但大的经济关系没有牵扯,这是最好现状。要不然,依得顾家一家人的强势,不得闹起来才怪。两家要是撕破脸,那真是难看了。
高月容到底还是没有说安以夏已经失忆的事,她明白顾知逸说的与以前不一样是指什么。
性格、态度、甚至连说话都完全不一样,别说顾知逸与她相处过六年的人,就是认识不相熟的朋友,也能发现安以夏与以前完全不一样。
送走了顾知逸,安芯然才出来。
她站在楼梯间,“他走了?”
“走了。”
高月容转向女儿,“你醒了,休息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