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先生,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也会孝顺爷爷,更会尊敬珍妮姐。等我以后结婚,一定请二位做我的证婚人!”说着,陶心梅突然流下两行眼泪,但依然笑容满面。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大堂经理赠送的鸡尾酒,请慢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包间里只剩下了陶心梅和程大熊两个人,又一位包间服务员敲开了房门,送上了两支高脚杯,分别放到了两人面前,间。
“还要我们喝啊?现在我们可没人继续点单了。”程间,对那些小年轻就这样不辞而别感到无可奈何。
“好漂亮的酒!”五颜六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泽,如此美丽的鸡尾酒让已经喝了不少的陶心梅再次心痒痒起来,“先生,心梅最后再敬您一杯!”
说完,居然把两杯鸡尾酒都倒在一个杯子里,然后晃荡着手,露出天真的坏笑。
“呵呵,还是小孩子脾气,好,最后一杯!喝完送你去渡口,不然再过一个小时就没有渡轮了。”程大熊哈哈一笑,端过了对方递来的酒杯,直接就喝了一口。
酒精的辛辣,果汁的酸甜,还有点点的苦涩。
再无其他言语,如梦幻般色彩的鸡尾酒就这样被程大熊缓慢地品饮中,几分钟后,酒杯空空如也。
已经快深夜零点了,东河渡口码头边,裹着毛裘的陶心梅独自一人踏上了渡轮。船上,雪花披散在肩头,陶心梅还是依依不舍的模样。岸上,程大熊正带着微笑在摆手。
……
冬夜的长岛西区商业街上已经空无一人,漫天的雪花甚至已经淹没了所有的马车印。
远方已经是自家的宅院,但和平时不同的是,此时的家里居然什么灯火都没有,仿佛那位就算再晚都会等自己回家的爷爷已经入睡了。
“爷爷?”
打开房门,陶心梅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阴森,于是小心翼翼地依在门口喊着。
“心梅……快跑……”
黑暗中传来了陶全富虚弱的呻吟,仿佛已经抽干了全身力气般奄奄一息。
鼻腔钻入一丝血腥,陶心梅全身打了个哆嗦,慢慢脚步朝外挪去,此时在陶家四周,更多的黑影渐渐冒了头。
……
马车开到了曼城南区的渡河码头边,刘云掀起车窗,静静地看着河对岸那亮着点滴灯火的长岛西区。
摸着那本已经在自己手上保存了近一个月的账册,刘云脑子里出现了当时在程大熊办公室里看到的一幕,但几秒之后,又回响起几个小时前的歌剧院里的歌声。
“行动马上终止!”呆了一分钟后,刘云低沉的声音终于传出了马车,让车外守候的下属一脸惊诧。
“应该……应该来不及了吧,部长阁下……”下属愣了愣,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
“发信号弹,马上调艘船来,一起过去!”刘云烦躁不安地一脚踢开车门,声音又提高了不少。
……
静寂的路灯光芒下,身着单薄冬裙的少女在白雪覆盖的街道上跑着,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十字路口,朝着渡口方向而去。酷寒的大雪早早驱散了节日的气氛,长岛西区此时变得异常阴森,每一座紧闭的店铺都散发着冷漠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连续奔跑了好几分钟,瘦弱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少女却不敢停步,因为她知道此刻就在身后,已经有许多不明身份的人追了上来。
“船家!快开船!”
陶心梅提着已经发黑的裙摆跑到摆渡船边,清脆的呼喊惊醒了正在船舱里守着小火炉打盹的摆渡船水手。
“还有20分钟才开下一班,再等等吧,万一还有人要过河呢?”把少女迎上船,轮值的欧裔船员打着哈欠掏出怀表,对这个大雪天还跑来坐船的少女颇感费解。再仔细看看,哈,这不是这段时间很出名的歌手陶心梅小姐吗?
“上帝啊,尊贵的心梅小姐,您打算这个时候过河?!”欧裔水手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
“先生,求求您马上过河,有人在追我!”陶心梅颤抖着身体,脸色苍白,还不断回头朝某条街道看去。
果然,几秒钟后,一队荷枪实弹的人影就出现在雪影中,看起来也是个个累得够呛。
蒸汽船发动了,在静寂的冬夜发出了沉闷的机械震动声。距离摆渡码头还有百把米的一行内务军警们此时都急了,一边奔跑,一边还纷纷打开保险拉上枪机。
“分队长,怎么办,他们已经开出去了!”十几个军警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岸边,但摆渡船已经开出至少二十米了,依稀能看见缩在木板船舱中的一位少女。
“开枪!必须拦下她!”年轻的军警少尉并不清楚事情如何,只能按照既定的内务行动条例下达了开火命令。
十几支30a步枪的射击声打破了雪夜的沉寂,高速飞行的子弹瞬间打穿摆渡船的木质舱壁,溅出一朵朵高温摩擦的火花,完全不清楚情况的渡轮水手被当场打死。
耳边是刺耳的子弹穿梭声,仿佛被惊醒的萤火虫般包围着。陶心梅把身体死死缩在角落里,抱紧了双臂。
猛然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都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蛮力给压在了舱壁上,然后被撞的部位慢慢失去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