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些话,就算是玩笑,也别再出现了……至少别对着李想他们说!他很不容易,为了和印第安人谈判,春节都带着媳妇儿在外面跑……”
郑泉口里的“他们”,包括近段时间受李想影响,也同附近不少德拉瓦族印第安少女有来往的人。
“对不起,只是大家平时看多了,才谈的东西。”董久楠也终于冷静了下来,有点点自责起来。
“我们不能人为制造,甚至不能旁观印第安人之间的冲突!”被虚惊一场的主席刘老站了起来,环视着在座的人,面色严肃,语气低沉,“别忘了我们的处境,如果直接插手偏袒德拉瓦族,万一得罪了更强大的印第安部族,那我们不会比德拉瓦印安人好多少;如果德拉瓦印第安人因为我们暗中煽动去和其他部族发生战争,最终受损的还是我们!我们现在几乎90的基础建设、农业、工业初级劳动力,都靠印第安雇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后果。
表面温和的印第安人一旦选择了战争,那原始的惨烈战斗必将造成大量伤亡,就算德拉瓦族凭借熟悉本地的优势获得胜利,那元气大伤的他们还有多少人力能够提供给穿越众?现在之所以还能组建常备的警备队,就是因为印第安雇工的存在解放了大量的人力。
更何况,哈得孙河上游的那个摩和克族印第安人本身就是北美历史上强大的易洛魁联盟的核心成员,如果真发生战争,那绝对不是单纯的两个部族间的事。易洛魁联盟的好战和勇悍可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
“那怎么办?”陆上警备队小队长何语无力地靠在椅子上,面色有点难看,“既不能自己出手,又不能推着德拉瓦印第安人去打杀,难道就这样看着?”
“让李想组织一次和谈,我们以调解的立场促使他们降低敌对,至少不能在这几年打起来。我们为摩和克族甚至整个易洛魁联盟重新划定一种长期贸易方式。为了不让德拉瓦族印第安人对我们失望,我们可以暗中给予他们补偿。”
刘老说着,齐建军如同勤快的书记员在紧紧记录,表示他完全支持这样的决策。
刘老的意见是目前看起来最理智,也是最容易控制局面的方法,年轻的委员们只能点头。
……
……
房间里的灯没有开,只有壁炉里燃着的暗红色柴火。因为娜答经常说,夜晚了,天就应该是黑的。
李想静静坐在床边,任由自己的媳妇儿用蘸了清水的棉纱轻轻擦拭自己之前咬烂的嘴唇。娜答知道自己的丈夫又为自己和别人打架了,因为之前也发生过几次。
“李想……夫君……老公……我们一起回村里住吧,村里大家都喜欢你……”
娜答鼓了鼓勇气,终于用蚊子般忐忑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又是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李想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小妻子,默默地使劲摇着头。
“李想……夫君……老公……”娜答没有动,只是身体有点微微颤抖,“是不是娜答村里的人平时做得不好?”
“不,你们做得很好!”李想突然坐直了身体,双手紧紧扶着小妻子的肩膀,面色凝重,“相信我,以后会好的。他们只是不熟悉,以后你们村里的人,会和我们都是一家人的!”
小妻子听到这些安慰,满意地靠在了丈夫胸前,一双小手紧紧地搂住丈夫的脖子。而李想,则抱着小妻子,走到了窗前,静静看着遥远的西方,若有所思。
……
……
1621年2月19日。北大西洋,亚速尔群岛西偏南100海里处。
经过了整整20天的航行,中途经历了两次强风大浪和三次规避不明船只,五月花号在阿德莱德的船长的指挥下,终于快要完成此次的航程了。
一扫昨夜的强风大浪,天气晴得耀眼。五月花号正以6节的“高速”朝着东方破浪前进。
和20天前的欢歌笑语相比,如今甲板上的年轻人们都一脸的纠结。就连平时号称自己百毒不侵的严晓松,都带着一脸的蜡黄苦逼样有气无力地靠在船舷抽烟。
苏子宁从船舱楼梯走上甲板,深深吸了口气,对着身后高处指挥台的阿德莱德微微点头,就朝严晓松走去。
“不知道曼哈顿如何了……”严晓松没有扭头,似乎就知道是谁到了身边,直接掏出了香烟递了过去。
“筚路蓝缕,‘苦难的行军’而已。”苏子宁耸耸肩,表示自己毫无压力。
“你这个习惯很不好,总是明知乱答。”严晓松做了个鄙视手势,然后转过身,背靠着船舷,“你明白我的意思,齐建军那些人,会弄出些什么政策制度出来?”
“你不是一直说我患得患失吗?其实你现在就是这个状态……”苏子宁低头看着船外翻滚的浪花,表情异常平静,“我临走前给郑泉和刘老各留了一封信,看不看是他们的事,怎么想的更和我们无关了……其实有时候仔细想想,我们又何尝不是只顾着自己的理念呢?更关键的是,我们也是小众。”
“因为更多的人根本就没有想法,他们只是打算能够尽量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有印第安人为他们工作,他们能享受高等国民待遇!”严晓松冷冷一笑,罕见地露出了和他往日乐观形象截然不同的表情。
“他们的理想也就如此,而且已经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