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儿子直说吧。”胤禛深吸一口气，看着德妃，疏离说道，“那所谓的李嫣然，就是儿子口中的凌氏，那天不过是带她出门去，为了避免麻烦，捏造的身份，这件事情，儿子万不可能答应十四弟。”
胤禛说完这话，永和宫大殿内，悄然无声，众人都没有讲话，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只有徐徐飞扬的熏香烟雾缭绕着，德妃捏着手指上的景泰蓝护甲，面色凝重。
十四阿哥一脸错愕，显然是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站在大殿内伺候的奴才们，各个都屏息垂头，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不敢做的。
这气氛实在可怕的很，让人在夏日炎炎里，犹坠冰窟。
一切的事物好像都禁止了，许久过去，德妃才沉声说道，“既如此，凌氏就是李嫣然，老四，你院子里女人多，不缺这一个。”
德妃的意思就是，按照胤禛捏造的身份，把季婉容以李嫣然的身份，嫁给十四阿哥。
她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依旧选择了偏袒自己的小儿子，不惜这么麻烦。
“儿子多谢额娘！”十四阿哥听见德妃这么说，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地，他松了口气。
就知道，额娘是最疼爱自己的了，不会舍得让自己失望的。
更何况，自己娶凌氏进门，那也是庶福晋的待遇，没什么不同的。
胤禛不可置信，他一直低垂着眼眸，此刻有了微微的闪动，他不抬头，没人看见他想什么。
那如蝶翼般的睫毛下，宛若枯木的眼神透着无比的失望。
“明年选秀，额娘再给你多选几个可心人。”德妃看胤禛不说话，循循善诱，“你自小也不是个沉迷女色的孩子，这个凌氏，就让给你弟弟吧，你也瞧见了，他就是这么个固执的性子。”
胤禛看德妃还不死心的劝自己，心头越是发寒，额娘的心里，终究是没有自己这个儿子的吧，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额娘，若儿子不答应呢？”胤禛抬起头来，眼神淡漠看着德妃，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这样过于疏离冷漠的眼神，也让德妃有些震惊，她从未见过，胤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以往也是疏离的，但是这一次，眼神里面却是多了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恨意？
不可能，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为了个女人，恨自己呢？
“你这是什么话？”德妃有些心虚的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她端过茶水喝了两口，压制住心头的震惊，这才说道，“难道你要学你皇祖父嘛？为了个女人，要和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
先帝爱新觉罗福临，为了董鄂氏，和自己的兄弟博果尔反目成仇的事情，并不新鲜。
“儿子不敢。”胤禛看德妃居然用皇祖父来压自己，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坚持说道，“不过，凌氏是儿子喜欢的人，万不可能拱手让人，劝十四阿哥还是莫要窥觑兄嫂，实为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