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觉得自己头很疼,像有数十根针在大脑里间或地挑着刺着。他想抱着头尖叫,但是四肢却绵软无力;他想睁开眼看下四周,但是眼前却一直黑暗,也不知道是自己瞎了还是另有原因。他只能躺在原处,忍受着一波一波的疼痛。

幸好凯恩年少时数次遇险,各种疼痛伤害遇到过不少,对于疼痛已经有了一定的忍受度。同时这种疼痛也让他的大脑保持着清醒——大脑醒着身体却一动不能动。

‘也许自己是死了。那么大把剑从前胸直插到后胸,然后还爆了魔力——啊,我肯定是死了。’他这么想着:不过死亡都是这么难受吗?跟书本里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凯恩感到有温热、湿润的东西轻擦着他的额头和面颊,力度和温度都刚好,让脑子里的刺痛减轻不少,带来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凯恩突然有了一个“原来我还活着”的想法,他莫名觉得鼻子很酸,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

“诶,你看,他哭了。”一个小孩的声音从头顶方向传来。然后另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侧传来,说:“凡特兰德,丽莎昨天不是跟你约好去找啵啵鸟蛋吗?”

凯恩觉得头又开始疼了,偏偏另一个人还在这里死缠烂打,耳边一直闹哄哄的,衬得头痛更加明显了。也许是疼痛激发了人的潜能,凯恩居然从口中发出了几个音节:“吵……出、去……”也不知道对方听到没有,但随后,他身边安静了下来。凯恩又回到了那个像棺材一样的环境中。

还是那个温热、湿润的东西触碰到凯恩的面颊,凉丝丝的,舒服极了,力道也很温柔。凯恩好像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奶奶摸着自己的头,慢慢地讲述着那些古老的神与英雄的故事的下午,这种感觉让他昏昏欲睡。在昏睡之前,他想起曾经休斯也这么做过——可那是多久前的事了?七十年前相遇时还是二十年前他们决定退隐的那个雨夜?他当时选择了同归于尽,但是休斯该怎么办?他的那些敌人对头会放过休斯吗?

休斯,休斯……

‘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会好起来,然后一定让那些出卖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好起来。

凯恩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能睁开眼了。但是他的四肢依旧无力:他试着从床上起身,可起来一半的时候他便力气用完了,随即“磅”的一声栽倒在床上,硬得跟地面一样的床让他疼的眼前冒出无数跳舞的小金星。

“你起来了。”又是那个就跟砂纸在磨刀石上划沙一样的沙哑声音。凯恩下意识抬眼望向对方,却愣住了。

不是说对方长得有多丑多美——其实对方就是个普通的十三四岁的少年,眉眼并没有长开,个子也没有抽条,只隐约让人觉得他成年之后一定是个俊朗的男子——让凯恩吃惊的是这个少年太像他年青时的一个死对头。如果不是知道对方因为情伤而失踪在暗泽谷已经有六十多年了,至终没有婚娶,他还以为这个是对方的孙子了呢。

少年察觉到凯恩一直在观察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粗鲁地把手中的水盆放在床头桌上,水盆里几滴水溅到白色的床单上留下几个暗色的影子——这让少年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脸色也有些不对了。凯恩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些为刚才自己的失礼而觉得不好意思。凯恩刚想着向少年道歉加道谢,却发现少年已经转过头去,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和微微泛红的耳尖。凯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声。少年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大步迈向了门口,打开门就准备出去,但是还是留给了凯恩一句话:“你休息一下,我去找点吃的。”说完,头也不回,三步并做两步走了出去,门也顺手关了起来——当然,动作依旧十分粗鲁。

凯恩并没有生气:这个少年太像他的一个友人了——不知道如何与他人相处,越是想要表达善意就越显得粗鲁甚至于到了可怕的地步,一害羞就急急忙忙地找什么事来掩饰自己,被人戳破要么沉默几天要么表情更加扭曲可怕——只有凯恩知道,他只是更加害羞了而已。只是他这个友人对人也实在太好,只是自己对他微微表示一些友好,他却能记住一辈子。凯恩看着天花板,渐渐地闭上了眼睛:也许等自己恢复了,再去看看他吧,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荒野里睡着,除了自己再也不会有别的什么人去看他了。

没过一会儿,凯恩抵挡不住睡意,又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凯恩又感觉到了那个软软的湿润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和面颊上擦拭,然后嘴上一暖,一股水流进了口中,带着一股咸味和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凯恩做了一个梦,关于很久远的事情的一个梦。

那时他才出师。

恩师年迈,唯一的女儿身染重病,只有死亡沼泽里的莎拉琼斯花结的种子才能配出药来。因此,他便和休斯一起到死亡沼泽里面去探宝。休斯身体柔弱,没到两天便病倒了,他只得把休斯安排在地精的住地中,寻找一个佣兵和自己进去找。

他来到佣兵酒吧,10g高价聘请人组队。很多佣兵兴奋地问什么任务,但听清任务后,都摇摇头散开。几个人还笑道,如果提高3倍,还只管进不管出呢。渐渐的,镇上的佣兵都知道了有个中级法师,10g请人护送去死亡沼泽里面采莎拉琼斯之泪的事情。

三天后,所有人都知道了


状态提示:Chapter 1--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