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河炼化的法器派上了用场,只是缺少点精准度,秦若与泉瀛走了一趟之后,倒也不是无功而返。
彼时,正值正午,正是人最困乏之时,白月溪看着被两人带回来的满屋子人,霎时困意全无。
“师父,你们这是。。。”她将泉瀛拉到一边,忍笑问道。
泉瀛无奈的摊摊手,“能缩小到这般范围,我们也是尽力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其实说来,这剩下的两人着实难以找寻,不似蓝良或者是其他人,气息强劲的哪怕相隔万里也能精准把握。
再者,婚礼那日耗费的神力至今没有补回来,所以,某人费了半天的劲,竟是毫无收获。
肖歌宽慰她,此事心急不得,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真真是由不得她不心急。
带来消息的是沉夜,他脸上难得的正经恰是说明此事的紧要。
事情发生在前夜,凡世一个村落一夜间覆灭,村民死相怪异,然鬼差赶到后却没有发现一缕幽魂,虽丢失魂魄的事件也不是什么大事件,但是一次性丢失这么多魂魄,其中不难引人遐想。
“事后我去看过,没有魔气,或者可以说什么气息都没有留下,倘若是一般的杀戮,幽魂定当游走于附近,可是一番查探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好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你方才说死相怪异,说详细点。”肖歌凝眉问道。
“死因应当是鲜血流尽而亡,可是尸体却并没有明显外伤,不仅如此,所有死者的面目都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安详。”想起那番场景,他就感觉后背冷飕飕的。
“安详?将死之人哪来的安详。”秦若也感觉蹊跷。
“所以说怪异啊。肖歌,你怎么看。”沉夜将话抛给肖歌,后者似是在思虑着什么,随后,将目光投递给了白月溪。
白月溪安静的坐在角落,娴雅的与平日判若两人。
大家也随着肖歌的目光齐齐看向她,被看着的人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大概是血祭吧。”沉夜的描述将她的思绪带回了那茅草屋脊的年代,同样的死状,同样的毛骨悚然。
“当年我和我父君征战,在一个小村落里也遇到过同样的事情,我们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好像被血裹住了般,明明没有伤口,鲜血却是从皮肤表面汩汩的往上冒,他们的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惊慌,死亡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一种——享受。”这个词让她感觉很不好,但是,这是她的切身体会。
“我父君说,是魂兽在他们身上下了血祭,魂兽是神圣的,能够被它吸食魂魄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而血液是肮脏的,所以,献魂者自愿摒弃所有血液,只为将最纯净的魂魄奉献给最神圣的存在。”
“荒谬。”寒少冷哼道。
白月溪点头:“我也觉得荒谬,也想方设法寻过凶手,但是最后皆无疾而终,我父君说的这个魂兽之后也再没出现过。”没出现过吗?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没底,天咒开启之时,她恍惚间看到了什么,是什么呢?却是越是用力想,真相好似就离她越远。
肖歌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却没有多说什么,待大家都离开后,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近身前。
“有心事?”
“你相信有魂兽的存在吗?”她看着她的眼睛,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他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对视了片刻后,却是另起话题:“你感觉万魔想要的是什么?”
万魔想要的难道不是一个真身吗?心中如此想,嘴上便说了出来。
“得到真身之后呢?”他继续问。
“无外乎是什么称王称霸的吧。”她感觉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那人心中的贪婪想想便知。
肖歌浅笑一声,却又不再有下文。
“那你说呢?他究竟想要什么?”白月溪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有些急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待疑问解开,或许真相就自己蹦出来了,不是吗?”
见他又卖关子,某人有些不太愉快的撇撇嘴:“那你说这次的事件会不会与万魔有关系?”
肖歌笑的有些意味不明:“说不准的事,他的蛰伏倘若只是想做这样的事情,倒是好办了,你呢,就暂时不要想这些,好好恢复神力才是正题,方才扈罗还来抱怨,说昆仑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吃白饭的,开销很成问题。”
“开销?”谈到钱她立刻来了精神:“开销成问题,找我啊,你就跟他说,所有的一切,我全包了。”说完,欢快的出了门,嫣然已经将方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看着她欢雀的样子,肖歌嘴角微扬,不过,也只停留了不多时,眼角的精光倏然代替了这抹笑意,随即,便起身出了门。
珈蓝正在与寒少聊着什么,远远见肖歌往这边走,道了声告辞,便随着他去了后山瀑布下。
瀑布飞流直下,川流之声不息,肖歌站在岸边,负手而立,手指在身后捻动,思虑悠远。
“找我。”珈蓝走到他身旁,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瀑布与湖面交接、激出水花的地方。
“虽知你不愿提及,但是我还是想冒昧的问一句关于你与西洛的事。”他神色微黯,珈蓝也没有过多考量,轻叹一声后,点了点头。
“想问什么,问便是。”
“她明明心系凌烨,缘何会与你生了感情?”
珈蓝敛着眸子,想来这段回忆原本的美好,此时想来却又徒生了悲怨。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