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翻飞的时节,寒少孤傲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白月溪远远看着踟蹰不前,反倒是他转身瞧见了,嘴角上勾,走了过来。
“听说要成亲了,恭喜。”还是那副桀骜之色,但是眼神中却不似之前那般的凌厉、傲然。
“谢谢,还有,抱歉。”是她主观臆断却是差点闹出了大笑话,在她不清楚的过去,那抹素淡的身影确然不是肖歌。
“没什么,也是我玩心太过,肖歌可没少数落我,听说连带着泉瀛也遭了遐想。”泉瀛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可没少让他揶揄。
“你。。。”她想问那抹被她误会的身影,肖歌并没有与她多提,想来是件隐晦的事,既然隐晦,那就不当提吧,索性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你还在好奇?特别想知道我神识中那个人是谁?”他眼睛毒辣的很。
白月溪忙点头,心中大喜,心想此人还是很磊落大气的,却又听他说:“可惜啊,我并不想告诉你。”说完,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他肯定不会告诉你的。”肖歌正修饰着他的盆栽,闻言放下手上的物什,笑着说道。
“难不成他确是有那方面的隐秘?”说到此事她的眼睛就放光。
肖歌中指与食指圈起,轻叩她的脑门。
“这么关心旁人的事,不若多关心关心我们自己的婚事,扈罗说你把原定的流程都否定了,怎么,还有别的想法不成?”
白月溪咧嘴一笑,朝他眨眨眼睛,故作神秘挑着他的下巴道:“这事你甭管了,交给我,一定给你一个最最难忘的婚礼。”
看着她如此胸有成竹打包票的样子,肖歌倒是也不忍泼她冷水,便索性由着她折腾去了,直到婚礼头一天,他被无情的驱逐出绮罗峰这才顿感事态的严重性,彼时,他被请到了齐凌峰上,推门而入,圆桌旁围着喝茶的几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等你好久了,来,你的茶。”寒少嘻嘻两声,向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个座。
桌子上摆着果品,蓝良吃着瓜子,面前的瓜子皮已经堆成了小山,脑袋上依旧顶着一对小茸耳朵,吃着还不忘抱不平。
“我们也就罢了,秦若哥哥你也被发配到这可是不太公平。”
泉瀛笑笑,道:“原本秦若是要归于娘家人的,可是考虑这边人数少了些,就分配来了迎亲团。”
“那你呢?你怎么也在这?”肖歌大体是看出了点明目,问泉瀛。
泉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却是秦若没忍住笑了起来:“他倒是想留在那边,奈何人家说他是长辈,有碍这些小辈的发挥,所以,名义上让他来这看着咱们,实则是发配边疆被人给打发了。”
寒少放下茶杯,脸侧了侧,向外瞅了眼,道:“他们究竟想干嘛?这么神秘,甚至张了结界,如此防备周全更让人好奇了。”
“反正啊,明日怕是有场苦战,今日大家伙就在这凑合晚,不过,肖歌,你这新郎当的有些憋屈啊,人家都是新郎打理一切,你倒好,反成了深闺待嫁,以后家庭地位可是堪忧。”秦若打趣着。
肖歌面上不以为意的笑笑,心里其实也没底,这丫头到底想干嘛。
一日的忙碌随着夕阳的余晖而渐渐接近尾声,闲了一日的几人也散了席,寻了房间准备睡下了。肖歌睡的自然是当初白月溪的房间,干净的桌椅,稍显凌乱的梳妆台,屏风后,她睡过的花梨木床,一切都还保留着她的气息,和衣而眠,却是久久睡不着。
不知这丫头现在在做什么,明日给他的又将是惊喜还是惊吓,如此想着,渐渐有了睡意。
梦境尚未开启,突闻“轰隆”一声巨响,他猛然睁开眼睛,疾步走出了房间,大家伙都被这动静惊扰出来查看,只见远处烟幕缭绕之处,火光闪现。泉瀛凝眉:“后山。”
几人赶到后山的碧波池,四处却是静的吓人,肖歌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环视之下,倏然发现,与他同行的泉瀛等人竟不知什么时候也消失的无踪无影。
静谧的水面,偶有小鱼吐出的几点水泡,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点点星光,然水中星光熠熠,天上却繁星了了。
他站在岸边向湖面延伸的木排之上,清风拂面撩起几缕发丝,紧贴着他紧抿的薄唇。月色勾勒着他刚毅的轮廓,清隽的容颜,一双深瞳幽深的如同那环湖的远山,而他整个人就是那远山上挺立的松柏,端的平、行的稳。
他自来喜欢素淡的装束,此时淡青色衣袍仙气环绕,清雅的好似那尚好的官窑白瓷,没有过多修饰却是胜在这简单的美好。
周遭的静谧被远处的几个倏然闪现的光点所打破,与此同时,无数的光点于这环湖石壁上你追我赶的陆续亮了起来,光影打进湖面也映入高空,一时间,黑夜亮如白昼。
光晕的映照下,湖面升腾起一团雪白的雾气,停滞在半空后,竟如含苞的花朵倏然绽放开来,肖歌眯着眼睛定睛瞧着那渐渐舒展的花苞,待那花瓣全然绽开之时,里面的身影却是叫他心跳一滞,惊艳之色划过眼底。
美人如斯,广袖轻舞,曼妙之姿,若清露小荷,不惹凡尘,又如那新沏的茶沁润心田。琴瑟之鸣在山间回荡,空灵的好似在诉说一段故事,悠扬的自耳入心。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跳舞,也从来没有发现她也会有如此魅惑的功夫,她那一头顺滑的发全然盘了上去,露出颈部完美的曲线,领口开的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