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水黾舟,众人可算是又见到了一丝希望。只见武维义又从水黾舟的一侧是抽出一支手仗,只见上面缠着两块竹片:
“你们眼前的这些个手仗皆可抽动,我等如今便用此物来会会此处的泥浆!”
众人得令,赶忙是用这个极简易的船桨是开始一上一下的搅动着泥浆,但是真正动起来这才发现,若要在这沼泽中划桨,难度可远甚于河流湖泊!
一来水黾舟两侧的‘帽檐’极宽,划动之时力矩势必亦会增大,如此一来便极为费力。而且,沼泽之中的泥浆,也远比湖泊江河之中的水要粘稠太多,同样也是颇为麻烦。
因此,众人用力划动,但是这水黾舟却是动得极慢,弄得武维义自己都在哭笑不得,只得是自嘲言道:
“水黾舟……呵呵,索性也别叫什么水黾舟了,叫它‘龟舟’得了。”v手机端/
仰阿莎听罢,不禁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不曾想武大哥竟也会这般说笑,这要是一只乌龟在这里啊,肯定也比我们爬得快哩!”v更新最快/
这样一句俏皮话,调侃得武维义自己亦是笑了出声,而旁边的人也都是哄笑一气,顷刻之间倒是令此间气氛变得欢快不少。
武维义一边是咬牙用力划着,一边是与众人喊道:
“诸位只消多多用力!只消片刻,便是能离开此地!”
其实,根本亦不消武维义多说,毕竟也是攸关自家性命,众人又岂能不鼎力相帮?须臾之后倒是有了些许的进展,回头遥看留下的那一道泥轨,却见方才的那一片风景已然是全变了模样。
“诸位再加把劲!这片泽土之境不会太大,若是顺利的话,兴许半个时辰便能见到旱地!……”
然而眼看又已是划过了近小半个时辰,却依旧没有看见旱地半分的影子。因此,武维义的脸色也随之是愈发沉重起来:
“贤弟,你可觉得……这片沼泽如今就好似……好似是无有边际一般!莫说是没摸着旱地,就连远处的山峦都未曾是靠近得半分呐!”
听得兄长如此说,墨翟往远处是特意张望了一番,亦是不禁点头言道:
“是啊!未曾想到这片泽境竟是这般硕广,我等速度虽慢,但也毕竟已是过了半个多时辰,说什么也该是临得旱地了吧!”
此时,武维义一边望着远方,一边又是喃喃自语道:
“方才下水之时,分明见得远处是有一片树林的……要说若是沼泽泥潭上面,是不可能有高大乔木的,所以据此推断,那里应当便是旱地!……彼时目测,那里至多不过二里的路程,而我等已在沼泽上游了超过了半个时辰,按说应当是早已抵达了才是……”
此时,只见墨翟脸色又是一惊,跳起身来是与武维义颇为惊惧的言道:
“兄长可还曾记得与翟讲过一个故事?!莫……莫非那便是……‘山市’?”
“山市?!”
听见墨翟如此说来,武维义忍不住在自己的额头上是重重的拍了一把:
“哎呀!糟糕!竟将这等要事给忘了,倘若那果真是那‘山市’,那可就真是糟糕了哇!”
要说这“山市”究竟为何物?所谓海有海市,山有山市。海市,其实就是常言所提及的海市蜃楼。而至于山市,则就是于山中出现的这些个虚幻光影。
武维义在穿越前,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考古队之中的前辈,提到过在进行野外作业时,看到山中曾是见到过真正的山市景象。为此,武维义还专门读过蒲松龄的那一篇“山市”的文章,对这种东西亦是略有了解。
对于山市的成因,现在还尚无定论,主流的观点认为山市其实和海市蜃楼一样,也是光影的折射现象。一般来说,在雨季,地震等自然现象频发的时节,确是比较容易能遇得见的。
而这一次,恰巧适逢大震过后,地表液化,因而诱发了潮汐沼泽出现,四处空气中又是潮气漫布。在这种情况下,确是极为容易出现山市的,而武维义恰恰是疏忽了这一点!
“一时大意,却是害得众人与我一同是陷入此等窘境!确是不该啊!……不该啊!”
只听得武维义是连连的懊恼叹息着。而坐于一旁的墨翟却见兄长把话说得这般严重,便赶紧是好言宽慰道:
“兄长切莫如此,若不是兄长一时急智,想出了这水黾浮舟的办法。我等恐怕此刻已是被困死在了那片泽中孤岛上了。翟也曾听兄长说过,这山市乃极为罕见,彼时我们的心思全都在这水黾舟上,一时之间疏忽了山市,却又如何能怪罪于你?”
“哎……罢了罢了,为兄如今也不用贤弟你来宽心。若彼时果真便是山市,那也就是说这一片潮汐沼泽的领域可比我等想象的还要大得多,若想尽快找到旱地,就还得是抓紧时间才行!”
正当武维义是在那里哀自叹息,却听见杜宇又是“咦”了一声,并是手指着前方说道:
“武郎快看!那却又是什么?!”
循着杜宇手指的方向,众人向前瞭望,便看见在前方那一片藏青色的沼泽之上,似是凝有一团雾气,正朝着这边是弥漫过来!
武维义眉头一紧,不禁又是大叫一声:
“糟了!竟是起雾了!倘若被困在雾中,那不仅找不到旱地,怕是连方向都要迷失了去!”
只见那一阵雾气随风而动,速度极快!须臾间,众人所处的地方,便已是被一团冷雾之气给笼罩住了。武维义此时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