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听得武维义此言,竟是要往僰寨去,不禁是大惊失色:
“大哥,我们此刻去僰寨,却还能是有何益处?”
武维义却也并不多言。墨翟虽是依旧不解其意,却还是默默地跟在其后,并是与身后的阿莎言道:
“莫不是兄长想到了什么法子?只是他此刻所想,不便多说。翟且是随着兄长去僰寨便是,你们在此稍候。”
两人快步行至僰寨门前,此时只见僰寨的大门前是已经堆放了许多荆条,树干。这些似乎是柯迩遐义等人特意为防止寨内如今所聚的猛兽有意为之的。
“兄长,我们前来此处,却究竟是意欲何为啊?如今僰寨之中确是可能尚残存着一些药材,但是此刻多半也已是被压埋了起来。而且,前些日子里又是大雨倾盆,此处又无人照看,只怕仅存的一些药材,多半也已是被雨水给淋透了。”
只见武维义却又是摇了摇头,并是回道:
“贤弟,为兄此来,并非是为了那些个药材,而是为了找出真正的病由!”
墨翟听了,更是不解:
“病由?莫不是兄长已然认定,这病因就在僰寨之中?”
只见武维义却又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为兄现在也尚不能断定,而此次前来僰寨,亦正是为了印证为兄的猜想。”
听得兄长是如此说,墨翟这才算是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便一路跟着,两人是慢慢的攀爬过了寨门。
正当是刚要进得僰寨,却又听见身后是传来一声叫唤:
“武先生且慢,本豪来也!”
很快,就看见柯迩遐义亦是带着几个僰人冲了过来。只见这些人的手上全都带着兵器,似是对僰寨之中的情况颇为有些忌惮。
“前些日子地动时,被困在僰寨的那些走兽如今还未去尽,只怕武先生入了僰寨会被伤到。因此,尤女她特意是遣遐义跟来。”
柯迩遐义如此言道。武维义也无他言,微微点头便算是允了下来。
一行人向前又缓缓的是走了一段,在这座空寨里是来回搜索,倏然间,便又听得一阵凄厉的嘶吼声来。这声音众人一听便能断定其绝非善类,因此众人不由得是警觉起来。
待众人又循声挪步一点点挨近,又听见一处屋顶之上,竟是传来一阵利趾抓扯的声音。
紧接着,只觉得半空中是有一庞然大物凌厉而下。但见这东西飞扑下来,影子笼罩在武维义等人头顶,犹如是泰山压顶一般!
好在柯迩遐义是早有了准备,猛然挥手扬刀,是将手中砍刀的锋刃对准了那只庞然大物。
只是那庞然大物却不知为何,竟是虎头蛇尾,方才还是气势汹涌,但是在半空中竟是没了劲头。只见其咕咚一声落在武维义数尺之外,四爪胡乱的又蹬踏了两下,两眼翻白,顿时便似断了气!
正当柯迩遐义是要上前查看,却见武维义赶忙抬起了一只手来将他拦住:
“且慢!此兽死的蹊跷,只怕亦是染了什么怪病!尔等且往后退去,莫要上来!”
柯迩遐义听罢,不禁又是大声问道:
“那武先生你……”
“无碍!武某自当慎之。”
将众人拦在身后,武维义便缓缓向前,眼见原来此兽乃是一只金钱花豹,其骨架颇大,但是身子却已经瘦得脱了相。
武维义掐指算来,自从那一晚地震至今,来回亦不过数日光景,就算是这数日之内这豹子都不曾吃食,那也不至于是消瘦至此!
“尔等且在下面等候,我去去就回。”
武维义一边说着,一边便又沿着屋顶的门廊,顺着拿一根柱子向上攀爬,不多时便爬到了屋顶之上。
攀至高处,武维义这才发现,原来此刻僰寨的那一片竹舍的屋顶,居然全都已是被这些猛兽的脚趾给抓扯得面目全非了。
再顺着屋顶上那些抓痕的形状来看,似乎又都是指向同一处方位,武维义立直后又远眺过去,发现那一处方位所指乃是僰寨后面的一处山坳。
“或许问题就在那一处山坳之中!……”
武维义朝着待在下面的众人是挥了挥手,将下面的众人也都是唤了上来。而后指着那些抓痕对着众人是解释一番,继而又和柯迩遐义是确认了那一处山坳的位置。
最终,众人一路是向着那山坳的方向疾行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便是来到了山坳边上。再用砍刀将山路上的荆棘灌木清扫干净,视野顿时开阔了不少。
武维义上前更近一步,竟是忽然闻得了一阵血腥夹杂着腐臭的味道是迎面扑来。而这股恶臭真可谓是浓烈至极,武维义不住掩鼻,居然将他是给逼退了回来。武维义无奈,只得是扯下一块布条将口鼻是裹了个严严实实的,这才是稍稍好了一些。
循着恶臭的方位,一眼望去,武维义不禁是大惊失色!此时此刻,就仿佛是看到了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
而柯迩遐义等人虽是经常于林野之间游走,亦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但也都是一脸震惊的伫在原地不敢动弹,只因他们此刻所见,实在是令人感到血腥作呕。
如今这一片的山坳之中,俨然已成了一个乱葬岗!只见这些个麋鹿,野狼,山狐,花豹等等的生灵,皆是悉数葬身于此地。而且这些生灵的死相皆是极为狰狞可怖,面目扭曲,口鼻出血,直叫人是毛骨悚然。
而眼下,由于又是经过了数日来的降雨,此间环形山坳又积成一片水泽!因此有不少的动物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