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柯迩震西大笑三声,众人却是蒙了。
“如今正是进退两难之际,柯迩兄弟却为何反倒……”
武维义回过头去,向柯迩震西询问道,那柯迩震西却是大声与墨翟等人说道:
“哈哈哈!不就是拖上两个时辰!好办好办。这些个蜀人是放着活路不要,偏要来自送死!行了,这事便包在我身上了!你们不用担心,只管搭桥铺路,追兵自有我来挡之!哦,对了,你说你要固定节点的布料,便也顺便交给我一并给办了!”
那柯迩震西话说完,便将自己手底下白马氐的羌人勇士给召集了起来,与他们盘腿席地围成了一圈商量道:
“如今前有湍流,后有追兵。看样子今日必是一场死战!诸位都是跟随我父与我一同走南闯北的老部下,我其他话便不多说了。等会你们分为两队,一人截一片带着枝叶的竹竿栓于马尾。一队从左往右,另一队从右往左,往来扬起尘土作为疑兵。待蜀兵在此攀坡之时,我们便一起冲杀下去。”
商议完毕,众人都领命而去。而墨翟此时正领着其他人在竹林内伐竹制栈,将稍粗稍长一些的竹竿,三两根一起插入河床固定下来,再于水面上铺上两层制成的篱笆,只是由于无节点固定之物,因此竹制栈道只能暂时的漂浮于河面之上,却是无法承重的。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柯迩震西派出去的探子便传来情报:
“豪!蜀兵已经阵列于坡下,一眼估摸着,大约来了千人有余。”
柯迩震西于是爬上坡顶,往下一瞧,只见半坡之上密密麻麻的蜀兵正在缓慢的攀着上坡,却不见有战车相随。
“哈哈!这些蜀兵追我们太急,又是走的山地,竟然把战车给弃在了山脚之下。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柯迩震西便命他的部众都上了马,拔出佩刀,大声吼道:
“兄弟们!那些蜀羊就在坡下,大家随我一同去抢它一番。走!”
只听柯迩震西一声令下,那些羌人便驾起了马狂奔了起来,翻过坡顶,一路呼啸着便是俯冲了下去。
那些蜀兵原本见彼坡之上扬起了一阵滚滚尘土,便知潜逃出城的贼人就在前方不远处。却又由于视线被那山势所阻,因此并不知晓其虚实,更是不敢贸然上前。
如今却见这羌人铁骑突然朝着自己俯冲了下来,顿是闻风丧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许多,竟是一路丢盔卸甲的丢往山下逃命而去。
“大胆的蜀人!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西羌白马氐的厉害!”
只听柯迩震西这一声怒吼,可谓是震耳欲聋。而坡下的蜀兵再被羌骑这么一冲,刹那间便已经是溃不成军,几十名羌骑就杀得他们是七零八落。光是夺路奔走自相践踏者便是死伤无数,半坡之上只见是尸横遍野,霎时间血流成河。
武维义此时正站在坡顶观察着战局,心中不由得感慨:
“这西羌铁骑果真是虎狼之师!只凭几十名羌骑竟能杀退千余蜀兵。难怪几百年之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成了一流军事强国,而秦人更是得了马背之武力进而一统天下。此等神力若非亲眼所见,又如何会信。”
正在此时,却见对面山坡之上又来了一排重装步战车,正于彼坡之上一字将阵型排开。武维义再定睛一看,隐约见到一人身穿红袍坐于六马车驾之中,又顶着一顶华盖。武维义对此车驾自然是认得的,暗自心想道:
“呀!大事不好!没想到这王子疆竟然会亲自领兵前来,柯迩震西如今正处于坡底,若是被他们的战车俯冲下来,柯迩震西的轻骑必然难以抵挡!”
正在此时,武维义却注意到了此处山坡的地形,坡底颇为阴湿,植被稀疏。虽是地势平坦,却是与一处山谷相连。又看那谷道幽长,而且长着的杂草也甚是稀疏,全然不似其他地方那般茂密,更见有乱石掺杂其中。其中有几块大石也颇为奇特,普通山石皆会被风沙磨成各种形状,而此处的山石却更似鹅软石一般平整。武维义于是想道:
“此处地势偏低,而且还有这种类似于圆形鹅软石的大石头,难道……嗯,此处必然是一处河床所在,若是没有看错,而这阴湿的洼沼之地,应当是惊马河的一处天然堰塞水库所在!如今刚过了隆冬,惊马河水势尚不及此处,这才形成了如今的滩涂之地。”
于是武维义便朝着周边山势起伏之处看过去。离自己不远处,这惊马河果真便有一处浅滩与河谷的路径相连。中间有一处缺口,这惊马河水势距此缺口尚有一丈的高低,因此才没发生倒灌堰塞。
武维义看着此处缺口,想到了一个法子,便唤来了还在搭桥铺路的墨翟,与他比划着说道:
“墨翟,你看,此处惊马河与山坡之下连有一处缺口,若是将此处缺口再挖开一些,便可将惊马河的河水引入此处河谷之中!”
墨翟却有些不解:
“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即便是能引入河谷,若要等河水能阻挡蜀兵,却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的呀!”
武维义却挥了挥手,回答道:
“如今情况紧急,你只管找人挖开此处缺口,越大越好!”
墨翟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迟疑,赶紧找人用竹竿,裹上石头,做成了简易石锤,便去疏通河道。
而武维义也是顾不了危险,一股脑的往坡下狂奔而去,终于在乱军之中找见柯迩震西,柯迩震西大惊:
“你来干嘛?你这不是来添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