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程欣兰被周瑜这又一声吼给吓到了。哆哆嗦嗦地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至于那些细节,父亲的门客可是男子,他怎么可能会与我说这些呢。周郎,你别难受。”
程欣兰想去安抚周瑜,周瑜却闪开了。伸手将程欣兰手中的肚兜拿到自己手里,手指在上边那个婉字上边细细摩擦着。
他突然想起那一夜,两人极尽缠绵之后,周瑜也是摸到了这个婉字,他那会儿还笑她幼稚,竟然将自己的名字绣到肚兜上。
桥婉儿窝在他怀里,嗲声嗲气地说这是一种情怀,肚兜是多私人的东西,刺上了名字就意味着这肚兜只是她一个人的。
而后还玩笑着要在周瑜的身上寻一块地方也刻上婉字。
可如今,这肚兜居然是从刘全手中得来的。他很不愿意相信程欣兰的这些话,但肚兜上的婉字,的确是桥婉儿刺的,她刺绣技艺不行,也就她能刺出这样歪斜的婉字了。
什么感觉……晴天霹雳,他脑海里全是刘全和桥婉儿私会的场景,他们会去哪里,他们会做什么,他们会有肌肤之亲,肚兜都脱了……
为什么?她明明告诉自己,她已经将刘全尽数遗忘了。她明明口口声声说刘全只是个活在过去的人,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难道,这一切都是骗局……她的失忆是骗局,她装作温柔体贴,突然爱上他都是骗局?
程欣兰被周瑜的神情吓得不敢动。她默默地坐到塌上,看着周瑜的脸变成一个恐惧阴沉的黑洞,眼睛红透,似乎他此刻手中正举着刀,在战场上杀红了眼。
“你敢保证你说的话,没有半句是假话?”周瑜突然转过脸,用他那能将人刺穿的目光盯着程欣兰。
“周郎,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手中那肚兜,你不可能不认识吧。难道肚兜也会有假?若没有私会,桥婉儿的肚兜,她的贴身之物又怎会落在刘全手中?”
程欣兰知道,她这会子若是很激动地据理力争,那只会让周瑜觉得自己在狡辩,可若她语气漠然,周瑜就一定会相信她的话。
见周瑜手中拿着那件肚兜,绝望地将身子瘫坐在蒲团上,程欣兰知道,周瑜信了,他全都信了。
他信了,就是她进一步的时候了。
“周郎,你实在没必要为了那样的贱人这样大动肝火。不过就是一个女子,她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将你和刘全都勾到床上,这样一个女子,连那风尘女子都不如,周郎,忘了她吧。”
“你给我闭嘴!”
周瑜突然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出了营帐,他不知道此时是什么趁着他还在往前走着,他不想看到程欣兰了,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是从未有过的重创。
什么万箭穿心,什么烈焰焚身,什么剥皮抽筋……此时周瑜终于体会到了,最痛不过是遭受挚爱之人的背叛和欺骗。
而他却还傻兮兮地以为桥婉儿紧张他在乎他,都是因为爱他。如今想来,桥婉儿一定是因为愧疚,所以才会这样做。
九歌跟上去问怎么了,周瑜全然听不见,九歌便不敢再多说话了,他要命。
这样的周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失魂落魄,却又杀气腾腾,这会子,他再贴上去,只会是找死。
桥婉儿……他要见到她,以最快的速度!
周瑜直奔自己的营帐,取了剑,又冲出来,直奔马厩,他大步跨上自己那匹快马,嗖的一下就疾驰而去了。
只剩下九歌还在风中凌乱。
“将军!等等我!”
九歌也顺势骑上一匹马,追上去了。
程欣兰听了动静,跑出来看,可周瑜已经骑上马走了。她一下子就蒙了,这会子,她又该做什么。怎样才能知道周瑜到哪儿去找桥婉儿……
桥婉儿此时还沉浸在好消息中,好歹也是个穿越过来的,若她连这点事都预测不准,那还有什么玩的。
为了庆祝她夫君打了胜仗,诸葛幻羽提议带桥婉儿去庄园里骑马,知道桥婉儿会无聊,他才想出这个主意的。虽然他不怎么会骑马,可温云舒会啊,那个变态,能文能武的变态。
他们到了自己的地盘,若是天天将客人窝在院子里,也不是他的待客之道,他必须得想办法让他们玩得尽兴,即使他们只是来避难的。
先前还纠结,是因为毕竟周瑜还在打仗,他若是带桥婉儿玩得开心,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这会子可好,仗打完了,还打赢了!
桥婉儿是开心了,一蹦三尺高,在让她兴奋的事情面前,她向来是记不住自己的身份和性别的。
三人到了庄园,随从在一旁护着,他们都是听周瑜的命令的,桥婉儿在哪儿,他们就必须在哪儿。
桥婉儿只要能出去透透气,她就觉得开心了。
原野一片荒凉,可那荒凉之中,又透着些许壮丽的萧瑟。
诸葛幻羽的庄园很大,桥婉儿啧啧啧地赞叹了好久。果然有钱人的朋友也都是有钱人。
不过因为是寒冬,庄园里没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农作物。
养马的人还是有的,那老伯见是自家主人带人来了,连忙牵出几匹好马到他们没跟前让他们挑。
桥婉儿拼命教唆七月也挑一匹马,来都来了,不骑骑马,多可惜。
可七月那小胆子,怎么可能上马,桥婉儿太高估她了。
劝七月不行,得轮到她自己了。桥婉儿看着那匹比自己高了一整个头的棕色骏马,也怂了起来。
也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