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愕然，追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奴家没有养出男娃，夫君也不将奴家当妻室，要不是穷，娶不起；他早就休妻再娶了！”
婉莹无心打听夫妻二人的关系，皱着眉头问道：“去年到现在，钱毋庸可曾回过家，回家之后可曾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钱氏听到婉莹问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去年十一月份曾经回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就连过年也没回来。”
婉莹心中估算着时日，十一月份正好是家里浩劫之后。然后细心引导道：“钱氏，钱毋庸去年十一月份见你都说了什么嘛？”
钱氏一本正经地说道：“只给了些银子，似乎没说什么。”
“你刚才也说了，钱毋庸都是逢年过节才回家，十一月份不是年也不是节，他回去做什么？”
“当时奴家也纳闷儿，之前回来的时候，总是和同乡几个人一起回来，这次就他一个人回来，而且说回来就回来，之前一点儿信儿都没接着。”
“你接着说！好好想想他当时跟你说了什么？”
“他每次都是吹牛扯淡，奴家真的有些记不清楚了！”
“你再好好想想那次他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钱氏极力思索近一年之前的情形，嘴上默默叨叨地絮叨着：“他说他准备做生意……他说等他做生意有钱了就休了我……还说什么好兄弟都是扯淡……”
太遥远的回忆，钱氏真的有些想不起来，嘴上的话也是语无伦次。
“娘娘，真的就这些了，那次夫君喝了点酒，胡说八道了不少。奴家也喝了两杯，真的记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婉莹有些失望地看着钱氏，忽然将目光寄托在钱氏带进来的两个小姑娘身上。“孩子，你爹上次见你们，都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婉莹一面说，一面端起手边的点心碟子，十分和善地递给两个小姑娘。
小姑娘们战战兢兢地跪在自己母亲身边，并不敢接婉莹递过来的点心。
“别怕，这是本宫赏给你们的，你们要是实话实说，本宫赏你们更好的。”
钱氏也在一边说道：“孩子们，娘一直记性不好，那天的事儿，娘实在想不起来了，你们要是记得的话，如是告诉娘娘。”
一个小一点的姑娘，忽闪着眼睛说道：“娘娘，那天爹爹说他手上有银子，还给我和姐姐一人一吊钱，爹爹从来没有那么阔绰过。”
“是的，爹爹那天还让我娘带我们回外婆家。被我娘骂回去了！”
钱氏的记忆终于打开了缺口，接过话头，滔滔不绝地拉扯起来：“娘娘，奴家想起来了，那次钱毋庸回来，给家里留了不少碎银子，还说要休了我，让我带着孩子们回娘家。我当然不肯了，就骂他没良心，勾搭上了窑姐儿，就要休妻！”
婉莹见钱氏说的十分琐碎，捡了紧要的问道：“他的钱是从哪里来，你知道吗？”
“不是坑蒙拐骗，就是打家劫舍。反正不是正经路子来的。”钱氏十分中肯地形容自己的男人。
“你真的不清楚钱是怎么来的？”
“不清楚，那个窑姐儿或许知道，你们不是也带她来了，你们问她，她这几年缠着我男人，她肯定知道！”
小姑娘也补充道：“是的，爹说让娘回外婆家，还说跟着他吃不上饭，还会死！”
婉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正好师绍松也示意婉莹去隔壁问话。
芸娘扶着婉莹进屋，那个流里流气的窑姐儿见了婉莹，只行了一个常礼，十分那那大地说道：“你就是皇贵妃娘娘？”
婉莹端坐在八仙椅子上，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竟然是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