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添香说的着就伸手飞快地抓向墨朗月的肩膀,她话说得温柔至极,但动作却是极其粗鲁,似乎有意为之。不过,手上的力道虽然重,但换药的手法却异常的灵敏熟练,好像这种事情她经常做一般。
好了伤口,也顺便连其他的刀伤划痕一并处理。做好了这一切,花添香才笑意盈盈地面对墨朗月,满意地瞧着他因为疼痛而布满细密汗珠的脸面,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淡淡的惬意与舒畅。似乎别人痛苦了,她才能从中获得丝丝快慰与欢乐。
墨朗月狐疑地瞧着花添香,貌似这位堂堂一谷之主过于与众不同,没有前呼后拥的随从依仗,亦没有奢侈豪华的生活享受,而一个人却可以甘愿孤单地住在这里,若无重要原因,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墨朗月正想着,却见花添香殷勤地递过来了一杯茶水。他接过茶水,轻轻压了一口,这才对上花添香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眸。
“说罢,夫人有何事?”
花添香颇有风情地咯咯一笑,而后蹭上前,压低声音道:“那小哥可否说说那最后一味花蕊精华到底是什么花?”
墨朗月微微一愣,继而恍然大悟。他刚才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投其所好,没想到竟然不但引起了花添香的注意,还让她成功露了怯。墨朗月现在才算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当日他中了**会提前醒了过来,原来一切症结都在这里。
花添香瞧着,似乎是不想说?”
墨朗月摇了摇头,道:“若夫人若能答应在下一个条件,那我就一定告诉你。”
花添香脸上神情一滞,继而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讲条件?可你似乎还没这个资格,我是随时都可以送你去和大黑小黑亲热的。”
“哼,夫人也不用口出威胁,虽然在下也想活下去,但若无希望,却也不惧死。夫人若不想知道就算了。只是,若无最后一位花蕊引子,夫人所炼制的东西再像也不是‘海棠一笑’。”
“胡说!”
看着花添香温怒的表情,墨朗月忽然勾起唇角慢慢笑开了。
这算不算是心虚?
花添香瞧着对方颇为碍眼的笑容,心中怒火更甚。她以一谷之尊,已经放下了身段示好,可对方非但不领情,还态度强硬,简直就是找死。
突然间,花添香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墨朗月的脖子,把他按倒在了床板上。
脖子被掐,墨朗月原本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绯红。可他眼中依然是清明一片,漠然地瞧着花添香。
花添香的眼神变得冰冷可怕,随着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加大,她眼中冷酷的笑意愈来愈浓。
“死亡只在咫尺,你还不愿意说么?”
死亡咫尺一瞬,窒息的痛苦已经让墨朗月触摸到死亡的阴影,可他只是很平静地瞧了眼花添香,继而认命地闭上了眼目,连原本死命抓着床单的双手都放松了下来。
真是倔呀!
花添香有一瞬间就想这么掐死他算了,反正过一段时间这里还会有人送进来,或许各方面比他还好也说不定。可是……
花添香眼神阴晴不定,慢慢地,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但并未离开。
久违的空气入喉,呛得墨朗月使劲咳嗽起来,好半晌才渐渐缓了过了气息。
花添香死死盯着墨朗月,瞧着他脖子上那道醒目的瘀痕,忽然脸上怒容一敛,继而荡起了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差点魔障了,的未必就是真的,帝王谷是什么地方,那里的秘密怎么会随便一个人都能知道呢?你说是不是?”
风轻云淡的话语不带丝毫怒火,似乎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墨朗月气色有些虚弱,但还是摇摇头。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秘密,我能知道自然有我知道的法子。”
“是什么法子?”
“告诉你也无妨,夫人可曾听说过二十年前云楼喋血的楚云袖?”
“云袖?传言是帝王谷药尊者莫再天的情人。”
墨朗月点头道:“莫再天专司‘海棠一笑’,而楚云袖却和我叔叔有着不一般的交情。当日云楼喋血,云袖身死,莫再天痴傻,至此,这“海棠一笑”的配方也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这就难怪,那你叔叔又是谁?”
“青州王秦谷。”
“竟然是他,想当年秦青州千里追云袖,传为武林佳话,江湖人尽皆知,只可惜啊!”花添香正说着,忽然心中一动,却道:“但你却不姓秦而姓墨,为什么?”
“我自幼随母姓,这没什么不妥吧?”
“那是父亲是?”
“张三或者李四,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你不说?”
花添香掐着墨朗月脖子的手顿时一紧。
“哼!”
“噗……真是小孩心性。”
花添香娇笑着顺手为墨朗月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起身退开了一些。
墨朗月直起了身体,轻微喘息着道:“这个要求对夫人来说,只不过举手之劳?”
花添香娇声道:“倘若我不依呢?”
“那就把刚才的事再做一遍!”
“死小孩,真是固执!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墨朗月伸手摸着脖子上的红印,坐起来无所谓地道:“你会……夫人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呢?”
花添香瞧着墨朗月满脸的无所谓,越看越碍眼,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渐渐冒出了头。这些年来从来都是她要求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要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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