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一瞧愣住了,错愕片刻后也纵身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叫道:“喂,你逃跑不就是表示心虚么?”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被内力以秘法送出,却能在一定的范围内被随心所欲地传送到很远很远。
远远地,墨朗月的声音传了过来,但却只是一声轻笑,清朗中带着一丝戏虐。而身形却是越发的快速,如同一道白色闪电般一掠而过。
“可恶!”
曲幽追着追着就失去人影,只得停下了脚步。可刚停下来没多久,便觉周围寒风凌冽,竟似透着一股子阴煞之气。
“不会是阴魂不散的又追过来了吧?”
她心里在默默祈祷这可着千万可别追过来,但眼睛却一直滴溜溜的四处乱瞟,这一瞟便瞟出了一身冷汗来。
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身高丈许,长发如瀑,形如竹竿,脸色惨白如纸的白色身影在那里随风飘动若隐若现,黑夜里乍一见这渗白渗白还发着淡淡荧光的东西,当真让人头皮发麻瞳孔收缩,胆小的非吓死不可。
曲幽艺高人胆大,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又惊惧又是愤怒,忍不住骂道:“跳梁小丑,你缠的本姑娘数日不得安生,到底是因为什么?”
被这东西缠了几日光景,次次都是如此突然,如今她虽然还是有些头皮发麻,但却已经好过前些时日了。最不济也有勇气问上一问,不至于像之前那样一见到就落荒而逃。
白衣身影,向前飘动了数丈才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张口就是桀桀一声怪笑,尖细刺耳的声音划过,惊飞了几只寒鸦。
“索命啊,你难道不知道冤魂是专门用来索命的么?”
曲幽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情急之下接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抬手甩出了一把石子。这石子少说也有十来颗,用内力甩出劲道非同小可,一颗颗如闪电般直击白衣瘦高身影。只听得‘噗噗噗’数声传来,石子悉数掉落在了地上。虽然石子掉落了下去,可在这掉落的过程中,她却分明听到了一声轻微的闷哼。
是了,不是说鬼魂没有实体么,怎么会被打中,还疼?她心下一定,瞬间有了底气,骂道:“呸,什么冤魂索命,明明是人好不,本姑娘才不惧呢?”
说罢她当真提气飞纵了过去,这要放在前几日却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身影见对方不逃反而扑了过来,竟微微一愣,身形瞬间飘退了数丈。
见对方退却,曲幽底气更足,喝道:“翻云掌下鬼神无惧,哪有你逃生的道理,还不快快留下命来!”说着双掌一挥,重新又扑了过去。
远处的白影形影闪了闪,彻底没入了夜色之中。
“咦,鬼也怕人么?”
曲幽长吁了口气,收回了双掌。刚才她只不过硬着头皮虚张声势罢了,若翻云掌真的如此厉害,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了。她重新回到那白影之前站过的地方,却意外发现脚底下的枯草中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坑洞,似是被什么东西压出来的一样。她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伎俩不过尔尔,脚下踩着竹竿,才能如同鬼魅一般来去如风了。但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被这只鬼魅给缠上,明明走出隐谷才短短月余光景.....她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麻烦,有因由只是她不曾想到而已。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也是她离谷后整的最为凄惨的一个人!
想她当日恨祁豫搬弄是非挑拨离间险些害了自己,也厌他自以为的小聪明,于是寻了一处犄角旮旯的山寨,把他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卖于当家寨主做了压寨相公。如此即留得性命还有人养活本是美事一桩!可后来早山洞中再见到他时,他却对她恨的咬牙切齿,想来是那个.....婚姻不顺遂的缘故吧?最后找场子不成又一次狼狈窜逃,想必更是恨她至死......
......
再说墨朗月离开小树林后转而去了县衙所在,并敲响了县衙门口的堂鼓,惊醒了还在梦中且刚刚才上任的县令康尘。
作为皇帝钦赐武林四公子之一,同样也是血案的目击者的墨朗月,他的报案让康县令不敢怠慢,当下二话不说就受理了。况且望月镇乃昔日萧阁老故里,一向极为太平,像这般的血案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也是他任上的第一庄大案,自然要非同一般的重视。虽然此刻还是深更半夜,他却叫醒了六班衙役并派去了命案现场。就在他要稍作休息等候结果的时候,门口的大鼓却又响了起来。
这次敲响堂鼓的不是别人,正是来此间参与遴选的安宁郡主朱盈盈和陆云一行。
朱盈盈进了县衙,意料之外地见到了墨朗月,惊喜的不得了,亮晶晶的眼眸扑闪扑闪的,连眼圈都微微有些红润起来。
何止朱盈盈惊讶,就连陆云也很惊讶,“我见他们围着萧家老宅不放,估计是料定了你会在那里。就连我也以为你一定会去老宅避一避的。”
墨朗月笑道:“若被他们料定了,岂非要惨了。况且他们没料到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萧焕死了,但不知萧开阳会不会气的跑跳如雷?帝王谷又会如何行事?
朱盈盈欣喜道:“幸好你不在那里,让他们扑了个空。”
墨朗月笑着点点头,道:“你们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盈盈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兴冲冲地说了起来,竟比陆云说的还详细。
“我......我们为了找你便悄悄去了萧家老宅碰运气。可是没想到老宅看似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