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三姑娘,你这几日辛苦奔波,回来就好好歇着,怎地和几个奴才生气?”
罗氏这些日子瞧上去清减了不少,杏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此刻似笑非笑的看着如意道。
“二伯母这话说笑了,我一个主子和当奴才的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这两丫头身为奴才,做事不够仔细认真,怠慢了我娘亲,我这才打发了她们,何来生气一说?莫非二伯母总会和奴才生气么?”
如意笑眯眯的看着罗氏,白白净净的模样看着乖巧极了,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把罗氏噎死。
被如意这么一噎,罗氏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自己不过就说了句,她就这么一大啪啦,可有把自己这当伯母的看在眼里?
“你这丫头,二伯母不过是担心你的身体,舟车劳顿了许久,还没来得及休息呢,就处理这么多烦心事,身体最要紧不是?你看看弟妹可不是平日里操心太多,这小小的风寒竟然就让她一病不起……”
罗氏说着捂着嘴角痴痴笑了,眼底的幸灾乐祸藏也藏不住。
曾氏一个严厉的眼神射过来,罗氏假咳几声,这才把笑意藏起来。
“二伯母此话有理,我娘啊,就是太爱操心了,偏生手下这些丫鬟仆妇一个个的没有眼见力,我娘这病啊,和这些丫鬟偷懒耍滑逃不开关系,既然伯母和我想的一样,那今儿就好办了,定要将这锦绣院里的仆妇里里外外清个干净,免得这府里的丫鬟仆妇有一学一,都怠慢了主子!”
“你……”罗氏气结,刘氏那锯嘴的葫芦怎么生出这么个伶牙俐齿的?
“此事怕是不妥,若是没有个实实在在的缘由,你把她们都卖了,这锦绣园以后谁敢来伺候啊?二婶,你说我说的可对?”罗氏转首把问题抛给曾氏。
曾氏不怕别的,就怕妮儿背上个恶主的名声,回头不好说亲,这府城里的大家大户可是很重视名声的。
“此事就不容伯母操心了,若是府里的丫鬟不敢进这锦绣院,我这当女儿的就去府外买几个进来送给我爹娘差遣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大家都知道我玉如意手里有银钱呢,连远在府城里的二伯都千里迢迢惦记我手里的银子呢,若是花些在我爹娘身上再合适不过,总好过被人日夜惦记着,二伯母,我说的可有道理?”
如意一席话说的坦坦荡荡,却让罗氏恨得咬牙切齿,心口剧烈的起伏着,看着如意的眼神阴沉狠辣。
如意淡淡的回望,她本没想如此揭她伤疤,可惜给脸不要脸!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剧烈的交汇,一个淡然若清风,一个燃烧似火焰。
想到大房老二做下的糊涂事,曾氏看罗氏的眼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周边的丫头们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此刻听见如意亲自说出来,定然知道此事是真的,看向罗氏的眼光不由的变了几变,这二爷怎么会惦记三姑娘手里的银子?莫不是二奶奶指使的?毕竟罗氏抠门一事,人尽皆知。
对了,好久没见到二爷了?莫非真的如传闻中所言,二爷被三姑娘弄进了大牢?
众人只觉得一时之间抓住了什么惊天的八卦,纷纷好奇不已,等着罗氏怎么回答呢。
罗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长长的指甲掐在手心里,手心剧痛,借着痛意,这才把心里的怒火平息了。
“三姑娘这话就说笑了,三姑娘再多的银子也是如意的,我们怎么会惦记侄女的银子呢,再说身为玉家大房自然是不缺银子花的!”
罗氏讪讪的打擦边球,这事只会越描越黑,她说的越多,流言和猜测只会越厉害,她只能和和稀泥,把这事应付过去,只希望这丫头别是个较真的!
呵呵,是吗?绑了自己亲二叔二婶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惦记点钱财算什么啊?更何况已经人证物证俱在,罗氏还真是有脸替自己丈夫辩解!
三百万两银子,他玉清强还真敢开口!
如意被罗氏这打擦边球的态度弄火了,若是她今儿诚诚恳恳跟自己道声歉,她玉如意从今往后不会再把这事拿出来说。
毕竟这是家丑,玉家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是女儿身以后会出嫁,暂且不提,但是大宝小宝,如彦如锦都是玉家儿郎,有个当贼的隔房二伯,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可这对夫妻实在是厚颜无耻,居然丝毫不承认自己错处!
还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锦绣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捉贼的呢!
如意正准备怼回去,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撕破了拉倒,留着那一层糊脸面做什么?
却不想一道温婉的女声远远传来。
“这是怎么了?二弟妹不是说去我那里看绣样吗?怎地来了这锦绣院?哟!三姑娘回来了?大伯母可是有大半年没见过三姑娘了,大半年不见,三姑娘是越发漂亮了呢,转眼就是个大姑娘了!”
如意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方氏带着一群丫鬟仆妇款款而来,依旧一身绿裳华丽贵重,走起路来姿态翩缱。
如意暗道这方氏来的好生巧妙,就是不知道谁身边的丫鬟这般神通广大。
“如意见过大伯母,几个月不见,大伯母更加温婉漂亮了,二伯母,你说我说的可对?”
如意笑嘻嘻的望着罗氏道,一脸的天真无邪,稚气未脱。
罗氏心里恨得滴血,想到小二房这些子遭心事,她这些日子自然夜不成眠,暗自垂泪,憔悴的神色岂是妆容盖的住的?
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