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曾氏不同,作为玉老爹身生娘亲,曾氏对于赵氏等人的恨意自然无人能比。
“怎么了?意丫头,可是不欢迎奶奶?”曾氏抚了抚如意的小手,打趣道。
“奶,您这是啥话?您是我亲奶呢,我巴不得能多孝敬您老人家几天呢!”如意赶紧表衷心,一溜窝心的话说得曾氏乐开了怀。
“你这丫头,还说孝敬我呢,那般留你也留不住,也不多在府里陪陪我?你是不知道老太婆这心里的苦楚,唉!没法子,我这老太婆只得千里迢迢送上门来了……”曾氏假意摸了摸眼角。
“奶,小宝替姐姐陪着您呢,你别难过!”小宝这半年的时间都在曾氏身边长大,祖孙二人自然培养了非同一般的默契,看老太太抹泪,小宝软软糯糯上前安慰曾氏。
“哎哟,奶奶的乖孙子,还是乖孙子最乖了,知道心疼奶奶,没心肝儿的孙女儿哪里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太!”曾氏抱起小宝响亮的亲了一口。
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果真一点都不假,老太太以前多么沉稳端庄,笑脸都甚少,却被这孩子哄的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两个大丫头在一旁捂着嘴笑。
被一屋子人看着,如意只觉得头顶几只乌鸦“呱呱”飞过。
难道要她三十多岁的灵魂去和一个小屁孩争宠?
不过小宝的动作倒是取悦了如意,臭小子,半年不见也变成小人精了,知道帮自己解围,也算没白疼他一场。
如意顶着一屋子人的眼神,学着十岁孩子该有的模样,也学着小宝乖乖巧巧上前安抚曾氏,如意这般孩子气的一面刘氏都没怎么见过,倒是让曾氏心里熨帖不止。
曾氏心里高兴,这才眉开眼笑,笑呵呵拢过姐弟俩,说着一家子团聚的温馨话儿。
两个丫鬟端上几盘应时的果子,几样时兴的点心,都是如意闲下来做了教了她俩。
一屋子人热热闹闹说了一会儿话,又吃了些点心果子,曾氏坐了许久马车精力不济,不多时就困倦得厉害。
两个丫鬟扶了曾氏进屋歇息,如意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长吐了一口气,伺候老太太可比算账什么难太多了。
刘氏这才得了空拉着如意的手泪水涟涟,如意一阵头痛,走一个又来一个,刘氏的眼泪绝对是对付如意的杀手锏。
“妮儿,娘……”刘氏一肚子对女儿的思念,此刻拉着如意的小手这才安心了。
“娘,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如意站起身转了几个圈,表示自己安然无恙,刘氏这才压下满腹的担忧。
母子俩正暖暖说着话,豪伢子满头大汗并着一脸的急惶进来,如意心里“咯噔”一下,豪伢子急欲吐出口的话碰到如意眼神里的制止,忙压下去。
如意回身辞了刘氏,这才转身跟着豪伢子出去。
如意心里沉甸甸的直往下坠,豪伢子向来沉稳,这大半年时间的历练,豪伢子指挥得动村里的村民也是因为他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是沉稳大器,底下的一干人等都知道这孩子公正大气,丝毫不敢得罪。
能够让他脸色如此难看,只怕是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果然好事不灵坏事灵,出门就看着赵大汉子脸色煞白蹲在门外。
这赵大汉子正是二丫的主人,老娘病死后,三月开春赵大汉子的老娘去逝后,赵大汉子到龙飞村来看二丫,如意看他孤苦伶仃,收留了他,后来索性让他守玉米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如意深吸口气,把心底的惊疑压下去。
“这……都是我不好……”赵大汉自知此事事关重大,嘴唇开开合合,愣是说不出囫囵话,面上满是纠结自责。
“走,边走边说!”如意带头朝玉米地奔去。
“赵叔说红石沟的玉米地边上有一块被人糟蹋了……”豪伢子还算机灵,忙解释道。
豪伢子也很忐忑,这玉米在如意心里有多重要,豪伢子自然最清楚,所以被赵大汉子一报这事,脸色就变了。
“到底怎么回事?”如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赵大汉问道。
“我昨儿下晌去看还是好好的,今儿晌午再去就已经被人糟蹋了。”赵大汉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眼里也是迷茫无知,他也不知道怎么还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呢?
那东西这十里八乡都没有,平日里有人好奇来看看,他都会远远将人挡在外面,不让他们靠近,哪知道不过是一宿时间,那看着喜人的杆子就被人从根部齐齐砍了一片,别说如意,就是他这心里都难过得紧。
如意没有多问,只想去看看到底成了什么模样,也好尽快找到那起子小人。
赵老汉小心翼翼的抹了抹脸颊上滚滚汗水,跟在如意和豪伢子身后往红石沟去。
这红石沟在龙飞河那面的山坳里,因为是一块沙土地,适宜玉米生长,所以当时如意丝毫没有犹豫,挑出一部分茁壮的玉米苗送过来栽上,这是唯一一块距离村子比较远的玉米地,也难怪有人选这个地方下手。
这些日子,如意在玉米地上耗费了大部分精力,几次施肥,锄草捉虫,如意都亲自顶着大太阳在地里劳作,无论豪伢子几人如何相劝都不肯离去,如意总说怕村里人不知道侍弄,不看着不放心。
如意沉着脸带着两人往红石沟去,玉老爹几人不知道从何处得了消息,也急急赶来了。
如意紧抿着唇角,脚下生风,头顶炽热的太阳明晃晃的照着,汗水顺着嫣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