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缓缓丢掉长鞭,小心翼翼地走到炎炔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背后抱住了炎炔,柔声道
“过去了,我知道这很难,但是过 x 23 u ”
此刻的紫嫣,好似能感同炎炔的悲伤,也同时希望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
叹了口气道,
“可炎门的危机还没有解除,我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我们需要你,炎门需要你。”
此刻的炎炔早已哭的泣不成声,但感受着紫嫣的话语,真诚而又温暖,给了炎炔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炎炔哽咽着,用那轻到只有紫嫣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谢谢…”
紫嫣哭了,也笑了。
炎穆缓缓起身,朝着炎炔走来,他那高大的身躯,此刻看着却是有些佝偻,炎穆望了眼薛葵冰冷的尸体,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炎炔的头,颤声道,
“辛苦你了,孩子...”
接着转向白玄,点了点头,轻声道,
“谢谢…”
两句谢谢,从两个人口中说出,也就只说给了两个人听,却是表达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意思。
白玄看着炎穆这憔悴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初见炎穆的时候,身材魁梧,火焰大胡,那份炎门门主应有的霸气,在他身上尽显无疑。
可如今,炎穆是真的累了,白玄觉得他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因为他们彼此心中都清楚,薛葵的死并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个开始。
一场天翻地覆的争斗,从薛葵的死开始,才算真正拉开帷幕。
“铃铃铃”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破了厅堂的寂静。
炎巧儿轻轻敲着自己的脖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后颈有些酸痛,看着满屋子的炎门将士,炎巧儿很是吃惊,望着散落一地的饭菜,更是疑惑。
炎巧儿是幸运的,她什么都没有看见,高大的炎门将士们挡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这本就不是炎巧儿这个年龄该承受的事,炎炔曾经经历了,可这段经历差点毁了炎炔,炎穆脱下那满身是“血”的衣服丢在一旁,挤开人群走到了炎巧儿身边,
“爹爹,这是怎么了?”
炎穆没有回答。
炎巧儿,总有这样神奇的能力,她的这份纯真,总能让人安下心来。
炎穆粗壮的手臂,缓缓将朦胧的炎巧儿搂入怀中,苍老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炎巧儿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她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脑袋到现在都还有些翁翁作响,可她还是用她的小手,轻轻拍着炎穆的后背,
“爹爹,不哭了。”
这一夜的炎门,有哭,有笑,有恨,有泪。
对炎门的大部分人来说,这一夜都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炎巧儿是第一个被炎穆抱走的,也许只有她能好好睡上一觉,其实聪明如炎巧儿,怎么会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可她没有亲眼看到,这就足够了。
炎巧儿担心炎炔,更是心疼炎穆,但她知道,只有她的笑容,才是对炎穆最大的安慰,所以她什么都不愿去想,因为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炎穆帮她撑着。
白玄回到房内,已是寅时,他没有去管紫嫣,他相信紫嫣能够照顾好自己,更能照顾好炎炔。
昏暗的房间内,白玄不愿去点亮烛台,可是他也睡不着觉。
“先生,我做错了么?”
今天的局,是白玄一手策划的,他知道如果薛葵真是叛徒,炎穆的伤心是无可避免的,可他没料到的是,炎炔会突然闯进局中。
想起炎穆的沧桑,炎炔的痛苦,作为这个计划的设计和实施者,白玄真的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原来,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真正需要承受的东西,远比他想象中要多太多了。
手环中的青烟,伴随着白玄体内丝丝魂力,幻化出一个苍老的影子,在这漆黑的房中,透着瘆人的幽光。
可对白玄来说,这幽光却是亲切的,整整一天,白玄从炎门离开,到达东港,又回到炎门,这其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如此夜深人静之时,也只有隐万无,可以成为那个聆听他心中之苦的人。
“你是觉得何事做错了?”
隐万无轻声问道。
白玄苦笑了一下,眼中似有泪光,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整件事都做错了。”
隐万无叹了口气,用那空洞而又沧桑的声音道,
“薛葵真是风云阁奸细,此事可有错?”
白玄淡淡道,
“没错。”
隐万无又道,
“你若不回,炎门必遭灭门之灾,此事可有错?”
白玄翻了个身道,
“也没错。”
隐万无接着道,
“叛贼不死,乃属心患,你解了炎门燃眉之急,此事可有错?”
白玄摇了摇头,
“都没错。”
隐万无耸了耸肩,
“既然事事都没错,你又何错之有?”
白玄长叹一口气道,
“许就是如先生所言,事事都没错,可这加到一起,就让我觉得大错特错了。”
隐万无点了点头,
“你觉得错,那是你有良知。老夫早就说过,世事无常,在这乱世之中,你若想要保持你那颗赤子之心,所受之苦一定会比常人更多。”
白玄躺在床上,支起一只手搭在了眼睛上,默默流泪,许久都未曾开口。
隐万无瞧着白玄这般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叹了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