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寻声望去,见店中的角落里,正坐着一位老人,这老人乱糟糟的头发银须,一身素青布衣,破烂不堪,更破旧的是他那裹在身上的帆布袍子,活脱脱一个乞丐样。
可只有那双盯着白玄的眼睛,这双眼睛深邃且精神,白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有魔力的眼睛,仅仅对视一眼,白玄便是情不自禁的走向了老人。
待白玄走近后,才是发现,老人的身边放着一个用破布包裹着的大物件,从外形上来看,像是古琴,但又比古琴长了许多,更像是一块巨大的棺材板。
“坐。”
老人指了指面前的空位,示意白玄坐下。
白玄也没有多想,便是坐在了老人的对面。
“敢问前辈可是见过在下说的姑娘?”
老人并未回答白玄,只是唤着掌柜的,
“掌柜的,再来五斤烧酒,三斤牛肉!”
那站在门口浑浑噩噩的掌柜的被这一声唤给拉回了魂,忙是跑过来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一共十五金,给您记在账上了。”
说罢便是去为老人准备酒肉了。
听得这价格,白玄瞬间羞红了脸,他这才明白,这掌柜的说的都是实话,这客栈果真不像镇内那些黑心店家,这价格,莫说是贵,甚至还要比白家坊市都要便宜几分。
“年轻人,在找人?”
老人端着盘,舔了舔那盘中所剩无几的牛肉汁缓缓道。
“是的,前辈可是知道什么?”
老人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白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人深沉的声音就像带着某种魔力,白玄几乎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说谎,只能如实答道,
“在下白玄。”
“白玄。”
老人念叨着白玄的名字,淡淡一笑道,
“老夫倒是有个姓白的朋友,可惜已经死了。”
白玄愣了一下,极力回想白家这几年有什么人过世,
“前辈这位姓白的朋友,可是我白家中人?”
听到白家,老人那深邃的眼中突然闪过奇异的光彩,但仅一瞬,又黯淡了下来,并不接白玄的话道,
“那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见老人不答,白玄也就不再追问,毕竟白夙夙的下落才是正事。干咳了几声道,
“不瞒前辈,这姑娘正是我失散的妹妹。”
老人皱了皱眉,满脸疑惑地看着白玄道,
“妹妹?”
白玄不知老人为何如此诧异,低声道,
“前辈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老人并未回答,晃了晃面前那个空酒壶,叹了口气道,
“没什么不妥。”
老人这一番话说得有些忧伤,白玄疑惑道,
“前辈真的见过她?”
老人苦笑了一下,
“何止是见过,罢了,我劝你莫淌这趟浑水了。”
这老人虽说穿着破旧,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老人面前,白玄感觉到了一股史无前例的压迫之感,而这种威压,让白玄明白,面前坐着的这个老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他此刻的这番话,更是耐人寻味。
浑水?难道这位老前辈知道夙夙体内的未知魂力?
白玄咀嚼着老人的这句话,
“前辈莫非是知道夙…”
白玄话还没说完,突然街上锣鼓喧天,一片吵闹。
“这是怎么了?”
白玄转头看向街道。
这小客栈离镇内已是很远,本是冷清,而此刻,也不知怎么的,街道上灯火通明,大量的镇房营和灰宗弟子涌入街道,将街道每个路口全部堵死。老人看了看街上的情形,叹了口气道,
“看来是丫头又惹事了。”
白玄满脸诧异地看着老人道,
“前辈的意思是…难道…”
老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
白玄刚欲出门询问,但忽然想起了自己还穿着灰宗的衣服,这样贸然出去,简直是自找麻烦,忙是拉来掌柜的,
“掌柜的,马上给我开一间房。”
掌柜的见白玄如此着急,连连点头,便是将白玄带到房内。
白玄一进屋内就是立马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等他再一下楼,就是看到了有镇房营的人到店里巡查。
见镇房营的人挨个将客栈中人排查一遍后,又是上楼进屋搜寻了一番,似乎并无所获,正要离开的时候,白玄突然上前拉住了一位镇房营想到搭话,
“这位大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如此兴师动众?”
镇房营冷冷看了白玄一眼,甩开手臂道,
“没你什么事,老老实实呆着,还有你们,都回自己房去,没我们允许,一个人也别想离开!”
见镇房营对着店内的客人一阵乱吼,不少人都是吓得直接跑上楼去,等白玄再转身一看,发现那角落里的老人,竟已是早不见了踪影。
白玄被打发在了一旁,出了门的镇房营就守在门口。
“掌柜的,你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的挠了挠头,小声道,
“听刚才这些镇房营大爷聊天,好像是有个什么姑娘打了司徒家的二少爷,
这会正全城禁严,挨家挨户排查呢。”
白玄皱了皱眉头道,
“他们可有说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掌柜的思前想后,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玄道,
“白裙!难道公子在找的就是那个姑娘?”
白玄这才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已是有了最坏的打算,接着问道,
“那司徒家是什么来头,怎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