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通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左丘太辰仍在思考。
但隐万无,却是忽然一颤,接着大笑道,
“老夫想到了!”
隐万无毕竟还是隐万无,通晓阁主,世间奇人。
就算如今已是化魂,但他的才学知识,却是一如既往的恐怖。
见隐万无如此激动,白玄不禁也跟着兴奋起来道,
“先生想到如何了?”
隐万无轻附白玄耳畔,悄声细语,听得白玄连连点头。
白玄这番喜形于色的反应,哪里逃得过左丘太辰的眼睛。
还不等白玄多去理解,左丘太辰就是突然直言道,
“唐公子,看样子你可是参透了些什么?”
好毒辣的眼睛,好厉害的左丘太辰!
白玄有感而发,只因他确实发现,似乎什么东西,都逃不过左丘太辰的眼睛。
就好似初相见时,左丘太辰一眼便看穿了白玄紫嫣的魂师身份。
可即使如此,事到如今,左丘太辰非但没有在任何一事上为难过他二人,甚至还好吃好喝好住地供着。
全然不敢怠慢不说,亦是在这“千文筵”上,给足了自己表现的机会。
如此反常的作风,白玄至今都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此时此刻,左丘太辰眼神犀利,白玄生怕他再多看出些什么。
唯有轻咳一声稍微掩饰,接着假装笑道,
“左丘庄主真是好眼力,不才确是悟道些许。”
见白玄果然想明白了,左丘太辰激动道,
“快说,快说!”
左丘太辰这样激动,并不是装的。
只因他确实没有想通,但白玄却是知道答案,怎能叫他不激动呢?
白玄深吸了口气,先是朝着轩辕通鞠了个躬,以表敬意,接着缓缓道,
“轩辕长老一言,已是道尽其理,‘骄奢淫逸,所自邪也。’,但若加上晚辈这半句,‘过而不悛,亡之本也’,或许便可算得真正意清明理罢!”
此言一出,瞬息之间,整个文坛被彻底点燃了起来!
如此意蕴深远,透彻世俗的话,竟是出自一个十七岁少年之口!
无论他是不是唐天书,无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今日谈吐,知识渊博,涉猎之广,白玄几乎将每一样都做到了极致。
这究竟是何许人也?
若早在“千文筵”之前,唐天书的《归子递》算得上是喜恶两极,那只要过了今日,所有人都会去将这书翻出来重新审视。
因为白玄这一番话的境界,可不是一般的高,如此犀利,只会让人觉得,唐天书所著,怎么可能只是那样肤浅的冷嘲热讽。
定是个别的文人墨客,并没有看懂书中含义,这才误传了开来。
白玄话语落定。
轩辕通大彻大悟,自愧不如。
古黎崇神色怪异,思绪飞驰。
就连冉哲,在听到白玄补充的那句话后,都只能叹息摇头。
因为他这才发现,自己与隐万无之间的差距,可不是那么一点半点。
更是可笑自己竟是如此无知,居然觉得当下实力,已是可以与他隐万无一战。
此番看来,简直是输得一败涂地,心服口服。
“不错…不错!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如此甚好,当是完美!”
阴阳坛中,左丘太辰仰天大笑,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在白玄面前,左丘太辰就像是个懵懂的学生。
但凡话语出自白玄之口,左丘太辰所表现出来的,再没有往日的孤傲冷漠,留下的只有虚心求教与释然自在。
“四题”的进度,比白玄想象中进展得快了太多,而这其中原因,自然就是因为有他隐万无参与了进来。
随着“唐天书”的名字再度被写入“四题”,这最后一道议题也即将展露文坛。
就在白玄万分期待之时,左丘太辰却是丢下了手中笔墨,甩着长袖,缓缓说道,
“犹记得三十三年前,求知若渴的我,曾遇一位贵人…”
左丘太辰为何突然开始讲起往事?
白玄微微皱眉,这个故事他倒是听左丘水说过一遍,可左丘太辰怎么会在这“千文筵”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再提往事,白玄心觉奇怪。
可奇怪归着奇怪,不知为何,左丘太辰才说一句,白玄心中就涌现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左丘太辰轻轻叹息,接着说道,
“那位贵人不单教会了我如何做人,更是让我明白了文学的重要。”
讲到这里,左丘太辰竟是下意识地瞟了眼白玄,接着情绪有些激动道,
“文人也好,魂师也罢,原本在我心中并没有太多区别,可知遇贵人,才是让我明白,天下需要的,乃是文人!而武者,祸根本源,天灾**,即是因此而起!”
左丘太辰这偏激的思维,其实在来到左丘山庄之时白玄就已明白。
而能来参加“千文筵”的人,更是不用说,自然早早就会做好功课。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左丘山庄内,没有人冒然使用魂力的原因了。
左丘太辰虽是如此,可事到如今,他却将这些都讲出来,究竟是何用意?白玄愈发觉得迷茫了起来。
慷慨激昂过后,左丘太辰又是慢慢恢复平静道,
“你们一定觉得奇怪,我为何要在此时来说这事…”
没错,不单单是白玄,估计在场的所有文人,皆是存在这样的疑问。
左丘太辰长叹了口气,幽幽道,
“我说此事,便是因为,贵人不过于我一日之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