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他其实是你的半个师傅。”
万妖踹了没出息的冰墨一脚，让它滚到一边后，抱着肉肉的胳膊站在意识海里，对它的主人说道：“你曾经在修炼上遇到瓶颈，恰好当时在凶险之地历练，遇到了他，然后就认了三个月的师傅。”
“认师傅还带时间？”
“因为主人你不喜欢被束缚，而他也没有勉强人的意思，又很欣赏你，所以就收你为徒，传授你东西的时候，也不会被他的族人找麻烦。”
万妖顿了顿，道：“为期三个月是你花了这么些时间去突破瓶颈，他在你突破的时候直接就断绝了关系，什么东西都没留下的走了。”
“这么干脆？”
“就这么干脆。”
在万妖那儿得到答案的沐景看向已经跟她断绝关系的半个师傅，道：“听它们说，你是我的师傅？”
听到这个称呼，原本还有些懒散的人眼睫轻颤，然后笑道：“当时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师徒什么的……也只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可以传递知识的身份，你不用太在意。”
“既然这样的话……”
沐景把骷无的力量撤去，露出她本来的样子，“对待以前的恩师，还是去掉铠甲表示一下尊重比较好。”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懂礼数的人。”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总拿现在的我跟以前比，别说我是跨越了空间转世已经有所改变，你们这些活着的人难道能保证跟十几二十年前的自己是一样的？”
沐景说到这里皱了下眉，“就算你是我以前的师傅，或许还帮了我不少忙，但你如果站在我的对立面，我还是会动手的。”
“你刚刚就已经动了。”
他看了眼柯皓，道：“就当是我当年帮你突破瓶颈的人情吧？让柯皓跟我走，下一次你如果遇到他，想要置他于死地，我不会再管。”
“他跟你的关系，你跟百恶堂的关系？”
“他母亲对我有恩，我得还，至于我跟百恶堂……合作关系。”
说着，就走到了柯皓跟前当着他，并且对沐景说道：“可以吗？”
沐景想了一会儿，知道自己这一次是不可能对柯皓做些什么了，便问道：“如果这一次不是我早有防备把你给逼出来，这种所谓的人情债，你是不是打算留在下一次用？”
他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是这样没错，你在人情方面把握的很好，通常只有别人欠你的份，想要让你欠人情，简直比登天还难。”
“比登天还难的机会就这么用了？”
“够了。”
他想了想，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在百恶堂派出其他人出现在之前，我不会让柯皓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随意。”
沐景双手环胸，“既然这样，以后各不相欠，再见就是敌人，不死不休。”
她的话无疑不是在宣战，能做出这样的退让，也不过是忍着脾气，等待下一次的反击。
皎白的月色下，沐景站在满是尸骸断肢和各处都有鲜血喷溅的院子里，道：“一个个的……心眼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