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种异常很小，很细微，但宋除夕还是看见了他望见自己时那种心灵为之一振的感情，甚至嘴皮子动了动。
宋除夕觉得他无声说的那两个字是：阿昭。
只是他很快回了神。
宋除夕略微的抬手用梳了一下头发，也呆呆的望着宋恩明那张脸，迅速的红了眼睛。
自然，她心里对这种效果略微满意，要不然就该辜负了她特意化的愈发神似宋宁昭的妆容呢。
她望向宋恩明的眼睛，是赤裸裸的厌恶和憎恨。
这一点，在场所有人，包括宋尚泽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他原本攀谈的对象也很奇怪，他也发现了宋恩明短暂的失态，可关键是，宋恩明和他这种人，现在已经很少会为什么所失神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漂亮女孩，到底是谁？
“咳，宋董和这位小姐认识吗？”
宋恩明还没说话，宋除夕也没说话，只听见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来是徐柏青。
余光确定过后，那一瞬间，宋除夕开口了，咬牙切齿的冷笑，“不认识！我可不会跟一个杀人凶手认识！！”
宋尚泽惊道：“除夕！！”
宋乔颜：“宋除夕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徐柏青刚走出电梯心里迅速盘算过这个场面应该是如何，便听见这句让他愣住的话。
宋除夕轻蔑的瞥过宋乔颜，目光回转到宋恩明和她相对的视线里。
那一下，倔强满眼通红的样子，就那一下，落了眼泪。
宋除夕在还没滑落脸颊就抹掉了。
宋恩明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朗，哪怕他更加成熟稳重，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抱歉”，然后走过几步宋除夕面前。
“除夕，别哭了。”
“滚！”
那一秒钟在宋除夕心里就好像拦住大水的堤坝瞬间被毁掉了，那不是装出来的情绪，宋除夕崩溃了，她满眼的红血丝，无声的在喉咙里叫出了一声，却卡住嘶哑干涩的喉咙，诡异而尖锐的细微的声音像一种动物濒死前最后的哀鸣，她浑身上下都是从深处散发出来的绝望，仿佛被浸泡在了无尽的海底，那抓不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要命落在了脊背。
眼泪已经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她捂住耳朵，哭的无声又悲恸。
她没有在乎形象，可是美人骨就是美人骨，崩溃的样子恨不得别人奔上去抱住，宋尚泽心疼的都要碎了，在迈步的时候才听见这样一句充满怨恨语气的话。
“那一次——那一次你也是这样说的！！！”
宋恩明愣了一下，应该是瞬间想起了她说的那一次。
是两年前他在医院的时候，他哄门内不断哭着也不让他进病房门的宋除夕，说：“除夕，别哭了。”
他明白为什么宋除夕这样恨自己，在目睹过宋宁昭跳楼的那一幕，宋除夕疯了一样拿起一边的手术刀差一点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被人压制住后就像现在这样，崩溃的捂着脸，只是那一次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这一次她手指头用力扶着墙，仿佛恨不得指甲直接嵌进去——只是还是控制不住痛苦的弯下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