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小巷上前,破烂小楼里也是一样的脏乱,走了三层才到了一间紧闭门窗的小房间前。
穆璟戈敲了敲门。
“谁?”
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舒望觉得有点耳熟,还没等她想清楚,穆璟戈便简短回应:“我。”
门内的人认出穆璟戈的音色,“嘎吱”一声将门打开。
果然,门内的人是舒望认识的,正是顾嘉羽。
看到舒望也在门口,顾嘉羽仅仅扫了一眼过去,脸上除了公式化的平淡没有任何情绪,好像就从来没认识过舒望一样,更别提他们前几天还见过面的那份熟络。
面对他的冷淡,舒望有点不自在,欲言又止之后也还是选择了一样的沉默。
顾嘉羽让到一边让穆璟戈进来,一边淡淡地说:“人在里面。”
等他们全部进入,顾嘉羽便立即关上了门。
本就是破旧拥挤的小楼,房间里的光线有点昏暗,舒望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分辨出衣柜旁一个有气无力的身影。
没错,小司确实是在里面,只是他是被绑在凳子上的,此时知道了他的身份,舒望才能从那张陌生的面孔上依稀找出他曾经的影子。
这会儿小司气若游丝,被揍得鼻青眼肿的面上还有深深的惧怕,抬着眼皮努力看着众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要挨揍。
舒望不禁说道:“这下手有点重吧?”
“下手重也没用,他就是不说是谁指使的。”顾嘉羽冷道,“我已经让人去取药了,到时由不得他不说。”
“嗯。”穆璟戈浅浅点头,应许顾嘉羽的作为。
小司不由一颤,显然也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药是一种逼供的化学品,能让人痛苦万分不说,到了最后还有刺激神经让人不得不说实话的作用。
这种特效药十分难得,但所有人都明白,没有穆璟戈办不到的事,何况只是区区一管药水?
想到还要饱受折磨,最后也一样守不住秘密,小司的心理防线就逐渐崩溃,颤颤巍巍抖着嗓子道:“我、我说,我说就是了!”
穆璟戈冷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早该认命。”
小司丧气地垂下头。
“还不快说,是谁指使你去谋划坑害舒小姐的?”顾嘉羽一脚踢在他的凳子上,连沮丧的机会也不给他。
小司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终还是说:“我只知道是个女人,从始至终我都真的没有见过她本人,每次联络她都是通过各种联络工具和我交流,而且都是一次性的,用过之后就作废。”
舒望等人面面相觑,这小司所言,基本等于没说。
“你还嘴硬?”顾嘉羽第一个不相信,飞起的一脚就不再是踢到椅子上,而是结结实实踹到小司的腹部。
只听小司闷哼一声,痛苦呻吟起来。
舒望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面色冷然的顾嘉羽。
她一直以为研究医学的男人都是长得文质彬彬的,没想到顾嘉羽还有这样痞气的一面,若不是她亲眼所见,真的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劳德森教授给她描述的那个唯利是图的医学商人了。
舒望忽然明白,为什么上次顾嘉羽会显得那么阴郁,她甚至不敢去想象,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至于,让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穆璟戈察觉到舒望的异样,以为她是不忍心看到小司挨打的画面,静静地回视过去:“对待敌人,同情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有可能会给予他翻身的机会,到时自己将会遭受更深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