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能这样?
夜聆依都惊了,心说这要紧地方到都到了,你前还说要做那开路的,我这都用行动表示“开路”我来了,你怎么还往后撤了,往后撤也就算了,还把已经过去的我,扯……回来。
就算是为了你一族族长的颜面,再想临阵脱逃,你也不能这么干吧?
夜聆依沉默站着,一时半会儿的并不想把支在半空的那只手收回来。
虽然,拽住她的雪寒柔那只,早在她被拽得一个趔趄的时候,就被手主人“毁尸灭迹”收了个干净。
雪寒柔藏在可以掩盖一切的黑暗里,脸红的白毛都遮挡不住。
大约做贼都是要“心虚”的,她单方面确认夜聆依在怒视她,甚至不用脑子想一想她这个假设是否合理:夜聆依会是认真冲谁发脾气的人?
可是事已至此,也是没法儿好好挽回了。
雪寒柔牙咬着唇,吭吭哧哧半天,最后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道:“大人莫急,容寒柔在前探探路……”
夜聆依很想做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但是她实在缺乏这方面的练习,强行为之非但难成还难看。所以她最终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常态,以万年不变的精准,伸手一把搂……确切点说是薅住了雪寒柔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一带便一步迈了出去。
雪寒柔本欲出口的惊呼被那从一阵轻微的烧灼之感悉数消灭。那奇异的感觉来自身边之人,传遍全身,既疼而痒、又麻又酥,雪寒柔打了个激灵,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幸而夜聆依收手及时:她是知道这用自己的灵魂力不带攻击目的裹住别人时,必然会带上的“副作用”的,信息反馈来自某个晚上的凤惜缘……无奈这是唯一的办法。
夜聆依甩了甩手腕,就势甩了一把蝴蝶刀到手里,再没管雪寒柔,率先一步迈了出去。
不过,她虽没说什么,看上去是嫌了雪寒柔了,但到底动作上没有。此时她手里这一把蝴蝶刀,与她之前人前用过的都不同。这最为特殊的一把,此前夜聆依只用过一次,就是耍帅哄“小孩儿”——刀身上刷了一片不知材质的银粉,她别的刀虽然光下也有反照,但却没有像这“花孔雀”似的,自己就能亮!就这,晚上暗杀带出去,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活靶子往外送!
不过此时倒是相宜……玄幻产品和高科技产物是不相容但也谁都不能压过对方的,那刀在夜聆依手里挽出了一片一片的“刀花”,朵朵不同,雪寒柔在后面看过去,觉得那简直是再清楚不过的“指路明灯”。
又让人莫名心安。
她又一波的惊讶酸涩过后,就这样跟着走着,走着走着半刻钟过去,那银光就从“越来越远”变成了“倏尔不见”。
雪寒柔一愣而停,到这时才意识到,她一路跟着那银光走,过于专注竟致失了神,都不曾注意到,走过的洞穴已从最开始可供人三百六十度三连翻的宽敞,变成了现在伸手则碰壁,弯腰行走都费力了。
绝医大人那个人,可不是要嫌这样麻烦,而另择别的高效、舒适的行路方法了。
毕竟一路过来并无任何危险,就算后面有,她早早经过,早早解决就是了,甚至都不必让雪寒柔这决计赶不上她速度的人见到。
雪寒柔这次倒是没猜错。
头顶的洞壁能够磕到头的那时间点,同步是夜聆依的耐心彻底告罄。
一路过来一路平静,可单纯徒步也走了有小半个时辰,她不可能把半个晚上都花在这里,如有可能,她还是要赶在天亮之前了结这边,按时回去赴约的。
而且,这洞壁的石头实在妖得很。越往里洞本身越来越窄,作用力随之增长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刚刚她一个走神,也实在没注意到这一点,一缕头发扫到了洞壁上,惊觉这些破石头,单单凭一把三五十根头发,都能把那“过电”一般的感觉,塞遍了她全身!
偏偏,看雪寒柔和她一众族人的表现,这见鬼的感觉似乎只针对她一个人有效……受什么也不能受这份难受。
夜聆依当即就停了下来。
只不过同一时间雪寒柔好巧不巧的刚刚发现了洞中空间大小的改变,正在分神去摸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夜聆依那儿那一束光的停与不停。
何况夜聆依停下的时间实在是少的可怜——她有“停下”这个动作的时候,下一步要有的转变,早早就在脑海里成型了。
有限的空间内护好自己追求尽可能快的行动速度,这本身并不多困难,不过,考虑到按现有的规律走下去,更深处难保不会更紧,为了应对可能的更难过境地,她还要有意留存一定的体力。
这么多条件限制下来,夜聆依现在能有的,也就只有暮离一个。
她头发够长但并不过密,捋到一起缠到身上也不会多碍事,更方便把衣袖裙摆收束起来。夜聆依最后换了另一把不带亮色的蝴蝶刀在手里,而后暮离举高,斜着卡在了洞顶和侧壁之间,而后伸腿向后斜蹬上了对面的洞壁上。
借力无声,荡起无声,落地更是无声。她在空中之时身形很微妙的一变,加力的同时卸去了衣裳上多沾了的力道,于是连最基本的风声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一个少说一米六奔七的大活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轻的活像一片“羽毛”的时候。
可夜聆依这借力的角度刁钻且不易的一荡,整个人真的跟片“羽毛”无甚差别,落地足有两丈远!且这并不包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