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不带小叔的小婶婶突然要借道去天南?
如果没有这几日里发生在映京、遥遥传到了奈何天来的大动静,倒也不至于给予这常有的事儿过多关注,但是,这不是“有”着呢。
腊月十二的文思游,晨起带了脑子下床,当然会将此等攸关“生死存亡”的东西记得死死的。
顶烦他晃在眼前的小婶婶拿刀架他脖子的恐吓?
有小叔笑眯眯的“你是不是活腻了”在后头等着,文思游觉得,那算什么,小婶婶偶尔还会刀子嘴豆腐心,而小叔的话……誓要旁听全部谈话的自己无所畏惧!
但是,再大的斗志再顽强的意志,那都是文思游自己的主观意愿。在夜聆依,如果她竟能被这么个熊孩子拿这种熊法子制住,她也就不是夜聆依。
撵不走就撵不走,她最发自本心的打算也不是把人撵走,打晕了扔洛然幽怀里就近守着反倒更放心。事实上她很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下子有了足够正当的理由,也省的领主大人跟她短短两句对话里都要心不在焉。
而文思游纵有千般本事,也不可能在夜聆依要亲手打晕他的时候,超神发挥,搞出什么小动作免此“致命一击”,更别说,他自己媳妇儿还半推半就的在旁帮了一把。
所以,凤惜缘远在三天之后追到这里的时候,文思游能传达的消息,只有可怜巴巴求活命的“不是文家”四个字。
就这,还是然幽领主横刀路中央的情况下,他在她身后拿手比划出来的。
夫人身边的雄性惧于夫人的权威没胆子没立场折腾什么,但雌性却似乎都觉得他娶得他自己家的夫人娶得的太容易,仗着夫人对她们让人咬牙根的偏待,皆想趁此良机让他“身体力行”的体会一把,何谓“追妻路”漫漫。
凤惜缘飘着看着,不由就想到了出发之前,鬼似的出现在他面前的另一个雌性生物。要不是那一个闭眼冲上来的时候,手里居然抓了一把夫人的刀,他没准会第一时间把人拍飞。
夫人的刀起了缓冲的作用,让他足足忍到把话听完:
“大人托我给您带句话,她说,如果您真要追过去的时候,就要先做好偿还某些事情的准备。”
才一把夺过刀,挥手把人掀飞。
夫人的刀,都没主动给他拿过!!!
以及眼前——
文思游带着一颗跳破了闸的心脏,隔着袖子劈手夺下了自己媳妇儿正要举起来的别人的刀,扔给了飘着等的凤惜缘,并一个眼神传达了如下信息:小叔您拿着小婶婶的东西先走剩下的事情侄儿会处理妥帖侄儿办事不力还望小叔海涵恕罪!
凤惜缘有理由相信,既然夫人独家独有的刀已经出现了第一把,那就会有第十六把甚至第十七把在等着他。而如果他没能在人出现在直接把刀集齐,夫人会不会理他,还真说不定。
凤惜缘停在奈何天天南位置的山口,一边上心思挑一个足够显眼的代步“工具”出来,一边不得不仔细盘算他此行的成功概率。
到了天南,第一站当然是文家。
至少三个原因:第一,过而不入,不妥——不是说他:夫人跟他去过一趟文家,这之后过而不入的概率就很小了;第二,文家离奈何天这么近,他总归大方向是往南,并不会耽搁太久;第三,倒不是觉得文思游傻,而是作为夫人的男人,他就该有自己的判断,“不是文家”的信息,也许是夫人专门留给他的也说不定,以那小兔崽子的智商……真不是说他傻。
再者,就算那四个字是足够靠谱的,夫人目的地不是文家,途中也未必不会去。而如果她去过了,他就很应该寄希望于,那家里一群小兔崽子,说不定就会有哪个比这个掉在媳妇儿怀里出不来的,能挖到更多的消息呢?
而作为一级受宠的好代步,大金同志全速飚起来,到文家不耽搁的走一趟,也不过是一刻钟的事情。
事实也终将证明,陛下他真是英明神武!
文思仪孤苦伶仃的坐在洮河边,两只手齐齐没到手腕的埋在人工砸出来的冰窟窿里,又被灵力裹得死死的,半点接触不到冰或水,睡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本来,这被“命运”看中的苦命娃儿——请别问为什么被小婶婶选中的人偏偏是他:他们这伙人里也不是没有被小婶婶看上眼的姑娘。但是,就因为人家是个姑娘,还不是个姓文的、完全属于他们文家管的姑娘……罗刹爷知道人来,压根儿没露面就跑路了,他们兄弟能怎么着?他作为优秀出了格而被小婶婶搭眼儿就看中的一个,又能怎么着!
还不得“无怨无悔”的奉献出全副身心!
总之,苦命娃儿这个姿势在这里,原是想借着洮河的冰,及时的刺激自己千千万万不要熬不住的睡过去。
可是铁人也架不住三天不合眼。三天啊!何况这天寒地冻的,又是月儿圆圆的大晚上!他没罢工就不错了。
凤惜缘飘到冰面上,纯拿修为威压把文思仪闹醒的时候,可怜娃子头都没抬,只把双手哆哆嗦嗦的从窟窿里抽出来,把那把护的好好的的他“亲”小婶婶的刀奉过头顶,待到手上一轻,便就此就地就时,垂了胳膊便放大心睡了个天昏地暗。
灵台都差点儿因为这份剧烈变化而有所动荡。
至于当初“抵制”自己的时候,所最惧怕的:小叔看到带着小婶婶的使命来等他的他居然敢睡过去会有多么找死,早就被他连头带尾,就从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