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这一番足可令当事人“椎心泣血”的拷问,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但——
幻玄里头呢?
那光明正大的跑路的一对儿什么夫什么妇呢?那可是事件最中心的第一等关键人物。
大抵正用“嘘寒问暖”、“甜言蜜语”裹好最根本的目的,选择比较迂回温柔的缠问——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洛九能被夜聆依瞧得上,但乾和坤始终就不行的原因。
像洛九,就不会有以上单纯天真的想法。
他清楚的很,那两人因为一个如斯扯淡的原因,那么时机巧妙的闪人,无非就是要他们非只说不出、还要想不出什么阻拦不满的理由来。
至于这会儿她们到底在干什么……大概,是休息够了,正蜜里调油了。
而事实……
当然正是如此!不然,以夜聆依和凤惜缘的所谓“下限”之模糊,还能有什么岔子不成。
这二人在外头扮足了夫妻一致对外的“家事,勿扰”,一回了幻玄,转头就双双栽到了才爬起还没多久的床上。
汐水的环境留存再给力,她们在外头都干了快两个时辰的架,凤惜缘睡的那边儿也和夜聆依这厢一样的冰凉了。
不过这不妨事,这次她俩都是醒着的,拉着小手一块儿躺上去,被子一盖,整张床很快就暖烘烘的了。
环境加上人,真是想没有睡意都难。夜聆依勉力撑起聊胜于无的眼皮,还挣扎着至少要和凤惜缘说上一句话,但那果断不领情的,一杀神灭佛的吻伺候上了,她瞬间就“兵溃千里”。
大战之后把自己扔自己男人身边一场睡,转眼就是一个时辰过去。
夜聆依整时整点的睁眼从床上往起弹,刚起来一半儿,就被凤惜缘连人带被子扑回了原地。
好一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夜聆依直觉鼻子底下还是那一股**甚矣的酸腥臭,直到凤惜缘对症下药,主动把自个儿脖子凑到了她脸前,这才让她的意识理智悉数回笼。
在控制范围内的因正经疲惫而睡,是会遵循她一惯的作息规律的,夜聆依自己清楚,也就没去问现在什么时辰。
也没去问他睡没睡:他要是都陪着睡了,还能在她醒来本能反应的时候,先她一步的精准把她逮住,那她真就没法混了。
可是赖着不出去,总要有个听起来像话的不出去的理由,总要立即干些什么清闲而又磨时间的事情。
夜聆依跟着坐起来,就着暖黄虚人影的灯光,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先细闻了闻,又浅沾了一点儿,这才放心的一杯子灌到了底。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从来不怀疑他在某些方面恶趣味的持久度。
说来,这人还真不像她似的,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他长情的很,而且对任何奇葩的东西都有可能“长情”起来。
夜聆依的思绪又习惯性的开始飘,无声无息的自己飘了半天后,又意识回来,她脑海里盖起再高的楼,也没法作为现实中拦手绊脚的理由。
所以还是得张嘴说些什么、动手做些什么。
夜聆依抓着他手没撒,仗着自己有劲又有主宰地位,一只手便把整条带暖气儿的被子围一圈整个裹到了自己身上。
反正,刚刚他也已经自己翻被子外头去了。
“你和洛九,怎么接上头,怎么商量到这事儿的?”夜聆依一手攥着**暖手宝,一手端着刚接过来的新一只大了好几号的热水杯,身子全埋在雪白的、凤惜缘味儿的杯子里,浑身上下的“人气儿”简直多的不可思议。
老婆和未来孩子热炕头的陛下,真不是简单可描述的餍足舒泰,轻轻眯起一对凤眸来,连说起头号正版情敌,都仁慈平和了不少:“夫人的桃花随夫人一样的冰雪聪明,深知欲寻夫人踪迹,必得是寻住了为夫这个正宫才行。”
所以,夜聆依自动自觉过滤无用信息,若水并没有白涣冰“安排”的那么怼遍天下无敌手,对付洛九,她是胆儿又肥,手艺又高,拿什么手段给框住了,而后洛九有所察觉登时大爆,出了什么逻辑外的应敌对策,闯了出去,翻脸不顾就跟来了。
不过,正宫这位,当真这么好脾气,任凭人“尾随”?
凤惜缘从怀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一片桃花贴进了夜聆依手里:“至于他会出面,夫人说过,免费的劳力送上门的时候,推拒是很不合宜的。远来,是客。”
哦。
夜聆依点了点头,已经从汐水那儿得到了反馈信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这瓣干巴巴的老桃花,确实是正红色的。
所以,她就该想了,她家陛下,当时,到底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才能在她俩随时一个不甚就可以被玄胤一锅炖了的情况下,接到这仅仅是传讯用的东西后,居然精精细细的从自己家花灵身上强行踩了一大把——能挤出这么多的花汁来,彼岸花的花瓣单只单个的又那么没存在感,怎么不是一大把——花瓣来,生生把这一朵桃花花瓣,弄成了现在“不藏私”的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就只有他凤惜缘的“信息素”在上头了。
也许她该说点什么,夜聆依咽了一口热腾腾的白水,又递给他一口,想。
“另外那两个不速之客,”夜聆依下巴示意他自己端着杯子,倒出手来上下指了指,以此代指她虽然使了人家、但还是不想提起名字的乾和坤,“这次真的是为了‘天下苍生’,自己找上来的。”
她说事儿就是说事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