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啦啦一阵娇喝惊呼,众端坐美人一时间躲得躲,闪得闪,竟有不少能赶上夜聆依的动作快!
但那叫本能,若说这事儿本身,饶是上面那位“老大”,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得亏她身后暗里,往日从来无用的影卫扮作的侍女立时冲了上来。
可夜聆依又不是死的,那猫妖本身那等修为也并非什么好相与的。
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能见“最糟乱”落地时,那影卫人已“飞”到了另一位侍女的脚下,躲而未及的南宫言诺脸上多了三道划痕,而那“罪魁祸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扔捏回了夜聆依手里。
安静并不意味着畏惧服从,只是屋里大多数人是被“歹人”行径震懵了。
你说一群半是“娘娘”的贵小姐,能打何处去见此等“泼皮无赖”似的阵仗?皇宫禁内,“未来皇后”面前,这般造次,谁能想来?!
“来……”
夜聆依日常时候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听力的,一个“眼刀”打过去,人堆里藏不住的一战战兢兢、“柔弱”不堪恫吓的贵女便自动闭了嘴。
“咣当”一声殿门响后“轰隆”一声宫门响紧接着跟上,彻底绝了这座宫殿对外的所有联系——方进来之时,夜聆依甩了一道禁术在门前,禁卫们赶得及,一时半会儿却进不来。
如今的场面,就只在这大殿里。没有几个人还坐的住。其中有不少姑娘许是听过了夜聆依些了不得的“伟绩”,这会儿小脸儿都被自己吓白了。
不过这对夜聆依来说,却是大方便了。需要她记住的即还坐得住的,左三,右三,加上首一个最稳的,尽在她最近处——这群人里似廖娴这样自愿进了宫却不争不求的,实属特例。真有本事的,多少都挣上台面了。
“阁下,何意?”果真就是一等一的美人了!到了不得不开口的时候,还能语调稳当吐字婉转,仅有四字却字字考究,妙!
可是夜聆依没搭腔。
南宫言诺只在方才躲猫时有所闪动,之后则始终端坐,任凭底下人慌里慌张却又小心翼翼的为她处理脸上未必没可能毁容的伤口,她则一直把目光盯死在夜聆依脸上,准确的说,是她额间,那枚赤冰琥珀上。
“诸姐妹勿需慌张,本宫脸上这伤并不见重,想来这位阁下不过起于玩笑意。便都坐吧。”
南宫言诺此言落下,旁人还未怎样,夜聆依便已登时要笑,赞赏之笑。
见她一非“破阵”,二非“对阵”,只欲“砸阵”,一转眼间就咽了新恨,出了对策,要跟她玩儿“装聋作哑”了!
此法如何不妙?无人认她“名分”,主客之别在,她在这里自然就要低所有“原住民”一头。
好歹,夜聆依最后是忍住了,没把殿中人再吓一跳。
这便不好再不“搭理”,于是夜聆依用一沓奇言给出了“乐意奉陪”和“还你一记”两层意思。
“这位……”
“娴父姓廖。”
“嗯……这位廖姑娘可是贵国皇宫中人?”
是“皇宫”而非“皇室”,廖娴好歹也是同住了五六年的活人,总不好说不是。
于是夜聆依自然而然当是默认,续道:“那便是了。朕实乃应贵国丞相之邀来比。只是朕向是闲云野鹤惯了,自己早赶了来,路遇廖姑娘遭此猫妖戕害,便顺手搭救。”
“朕本欲就地解决了这畜生,不想廖姑娘自言乃宫中人,这便已是麻烦了。朕又早闻夭玥帝不染红尘事,无奈,便只好请廖姑娘引朕入贵国皇宫,往内宫里寻个主事人做主。”
“实在是这畜生能耐了得,朕能拿住它亦有不易,大不放心廖姑娘一人,诸位贵人也都见了,方才之变故,即是如此。”
……
不消说头回见她的众美人们了,就是自始至终尽全力坚持了安静做一个“肩饰”看戏的加菲,也“叹为观止”了。
夜聆依真乃奇人也,占着一张神仙妖孽似的脸,却于红口白牙,“满嘴跑火车”一道上,可得“一日千里”之进益。
你按她方才的停顿去拆分,哪句都挑不出任何错,,这点它敢拿脑袋担保;但你再按她的顺序连起来,哪样破事儿破说法都是“扯淡”,这,它敢拿它的睡觉时长来担保!
再有中间那俩咬字格外重的“畜生”……什么时候学会这样骂人了?又什么时候还学会了骂个人都要拐弯抹角藏着掖着了?!
加菲满腔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几乎要径自背过气去。
但在美人们那里,这番说辞是划在正常反击里的,至多……有点不太讲究脸面。
事有急缓近远,这时候美人们还不知道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好就她所述流程有何疑议。但夜聆依破天荒般一口气说了近百字,所谓说多错多,其中能作文章之处多了去了!
比如永远神奇的“自称”一样。她既自定位天陨一国皇帝,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她进了夭玥的后宫,就是不妥。此事无关性别礼规,只在身份地位。揭开了说,就是她既自恃皇帝身份,如今天陨的国疆更广于夭玥,她来这皇宫里,跟一群他国的臣女抢他国国君,合适吗?
然而,夜聆依既然敢说,又怎么会留空子让人钻了来怼她,就算留了,也不过是需要换个让对方闭嘴。而最利落有效的执行方案,莫过于转身就走。
又一声“咣当”与“轰隆”声的间隙里,传来左手捏猫右手握美带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