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看在眼中,一声叹息,再次出言时,已不容殷御拒绝:“陛下请容老朽无礼!”
一道云光舒卷,还未等殷御反应过来,就将他身影从王座中急卷而起。
此地诸人,其余都可以死,却唯独殷御不能死在这里。
而他身影才刚飞凌于空,就见对面,两道剑光忽然横削而至。
“诛绝!”
正是酒池宫的上空,那两座太上诛魔剑阵!
而每一道光,此刻都有着媲美圣境之威,剑气寒冽。
云台瞳孔微缩,而此时后方,那三套北斗真武剑阵内,也激射出了十数道游丝剑劲,纵横交错。将这两道剑气,半途瓦解。
而后又是三道厚重庞大的真武巨剑,半空凝聚,往那酒池宫的方向疾斩而下!
不过此时云台,已无心理会这两种顶尖道兵之间的胜负。
只凝声为身旁云气包裹的殷御释疑道:“这些诛魔士,乃秦烈麾下最强道兵。在外开拓异界时,曾与九都仙庭的天阶道兵一战,以一敌三,也能战而胜之。也不知这秦烈,是从何从寻到的道兵功法。”
殷御闻言,这才停下了挣扎之念。
战局拖延至此,此时也唯有道魔两门道兵之力,可以指望。可若是这七十二名所谓的诛魔士,真有牵制北斗真武剑阵之力。那么这一战,真是再无法挽回。
可他心中仍有些犹疑。即便不能胜,还有重玄,还有阴阳钉心咒。
已时七刻,如今只剩下区区二十息而已。
“那秦烈乃万邪不侵之体!咒法难伤。重玄的阴阳钉心术,对付寻常君王或者有用,却奈何不得他!是自取其辱,自己寻死而已。”
殷御再怔,记得不久前,重玄施展这门咒法之时,这云台真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虽未赞同,却也不曾否定。
再目视申工,只见这位儒门诸子之一,此刻竟是眼神闪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微微颔首:“确是伤不得他!重玄咒法已展开,无法中断,已救不得他。”
殷御大皱其眉,难道说,是方才这二人,又知道了些什么?
到底是何事,令这二人就毫不犹豫,选择了逃遁?
魔门数万铁骑,不战而逃,是否也与此有关?
“那竖子此战大胜,此消彼长。此时正是其气势鼎盛,皇气剧增之时。不可力敌,需暂避其锋!”
正说着话,却见一道幽灵般的剑光,忽然不可思议的破开了虚空,穿梭而至。
剑锋所指,赫然正是殷御所在。
云台立时反应,全力回鞭一击。却是挥了个空,击在了空处。
再仔细望,才发现之前所觉那剑影,全是虚幻。反是另一道剑光,循着之前的剑路穿行过来。
不过这一次的目标,却是他云台!
诛绝!
至极至厉的杀意,使云台心中微冷,瞬时凝聚五气在身前化成了盾形。
“此子剑术了得,请申兄助我!”
旁边却无反应,云台偷眼去看。才察觉那申工也是在匆忙闪避着什么,带起一团团的幻影。可在他身前,却分明是空无一物。
幻法!
云台这才注意,远处一面青镜高悬,一团团青色的光华,往这边照耀而下。
只是目视,就令人幻觉丛生。
幻心境!
云台猛地一声虎吼,又是五色之气聚结,在拳上凝出了龙形。
在身前气盾被刺穿的刹那,一拳轰在剑锋之上。
‘篷’的一声震响,却是磅礴无俦的伟力,从剑锋中撞入了进来。
明显已被凝聚压缩到了极致,使血肉崩毁。
云台在身躯崩毁的最后一刻,将一个三指大小的木人丢出。
随后整个身影,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十丈之外。
而那木人替身,也在瞬间化为粉末散开、望着远处之景,云台此刻心内,却几乎要滴出血来。
替身之术简单,可越到高深处,越考究道法造诣。
每一件能替死之物,就价值无算,可完整买一个开发完美的小千世界。
而今日一次,他就用了这两件至宝。
不过,总算是逃脱了一次死劫。
这念头才起,云台心中,就警兆忽生。脑海里下意识的,就掠过了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身影。
段云,血月刀!天藏神通!
一道血色的刀光,忽然在他身后暴起。突兀至极,迅若雷霆,一闪而逝!
哪怕云台倾力的躲避,也是不及。身躯被生生的斩下了半截,血气飙散。
而云台面上也是痛苦狰狞之急。知晓此时,真是已被逼到了绝境!
“想走么,却是不易!孤这里却还有些账,要与诸算一算。”
秦烈冷声一笑,身影在虚空穿梭。将云台这障碍逼开,第二剑刺出时,目就已转成了殷御。
这里众人,若说他最恼恨之人,自然是血圣魔主无疑。
不过有敖坤出手,一时半刻还走不了。
反倒是这殷御,更重要一些。
原本以为这位元辰皇帝,只会遣大将至此,来‘奇袭’他的酒池宫。
却不意这一位,居然是自信至此,亲自到来,真是意外之喜。
今日诛除掉这位大商皇帝,那么大秦一统东荒,可说是水到渠成之事。
攻略一个群龙无首,诸强内斗,一盘散沙般的中央大陆,实费不了他太多力气。
这一剑出,非是为了自己野心,而是使东荒子民,少受些战乱之苦!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