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时空深渊漩涡,仿佛过了漫长的时间。
当秦烈从那时空旋涡中脱身而出,还未身形立稳,眼前数百道白色细丝,蓦地缠绕而至。随在其后,则是一波可冻结万物的无俦寒力,以及爪影锐光。
“蛛网?”
秦烈表情一突,不明所以,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既然入口处有变异灵兽守候,那么这出口处,又怎可能会是风平浪静?
不敢丝毫大意,秦烈拔剑而出,一个闪烁,就转移了地方,使那些包裹而来的蛛丝,都扑在空处,无名剑也在这一刻,骤然爆发。炽白色的焚空之炎燃烧,遍布剑身。
突兀间数十道剑影掀起,将那些蛛丝分割,伴随着几声怒吼,几只变异灵兽,有些不甘的倒退而回。
这边的异兽,明显比前面的强了许多,虽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露出原形,只是那戾意杀机,依然将他牢牢的紧锁。
秦烈没有给这些灵兽发动攻击的机会,剑势连绵不尽,愈发磅礴,隐隐形成了一个剑圈,使那些冲击而来的异兽,或是显出了忌惮之色,或是无果而回,而也就在一片纷乱之时,几道微小的银白色光影,却从滔天剑光中穿梭而出。
影刃锋芒无比,直接便将一头灵境后期异种灵兽的身躯,生生打穿!血粉飞扬。随即又是数道血线,纷纷爆出,而后大量的血雾爆散,剩下的异兽残躯,皆纷纷燃烧。
晗曦则趁此机会,身影掠动,又抢了三枚兽丹,而后就在秦烈,再次闪动身形之时,又回归到他的袖内。斩杀了那遁速最为迅捷的几只,秦烈那七十九枚星辰道种,也成功分布到了千万里外。
连续十几个距离挪移,就移动了上百里,彻底将那些锁定自己气息的异兽摆脱。其实以他之能,并非是不能将之全部斩杀。然则毕竟是初入此界,行事需小心为上。不愿为此耽搁,更不欲闹出太大动静,惊动吕家的守界之人。
“此界之人,俱受灵禁所限。五行法则,已大多剥离,却惟独这些天生异种,不受灵禁影响。是了!这些东西,本就是天地间一种法则的显化。与世界根本的联系,又岂是这区区死界之阵,所能影响?不过,这些变异之兽,所掌的法则之力,层次未免太低了些。是多而滥,还是别有缘故?”
“还有这焚空真炎,在这死界之中,威能却是强的可怖,几乎克制所有一切之法。看来这吕家死界,绝非仅仅只是吕家刑罚之地那么简单。”
此是秦烈的亲身体验。
一时之间,是无数的疑问,从心念中浮起,秦烈却终究不是为此而来,稍稍寻思之后,就懒得理会。
也直到这时,才注意打量起此方世界,随即就微微一怔,只见那天穹之上,赫然是六日横空。
那炽烈暴虐的阳光照下,使此处宛如火炉一般。
一目所见,全是黄沙。大地开裂,几乎没有植被。
更令人心惊的,还是那光。有如一缕缕的罡针,攒射下来。
便连秦烈的护体罡气,也抵挡不住。刺在肌肤上,有如是千万枚钢针,钻入到躯体之内。
秦烈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只见那肌肤上,正是‘兹兹’作响,却是肌体正被烧灼融化,他肉身强横,此刻已能对抗一切中品法宝而不伤。可在这万千光束照耀之下,却依然是承受不住。
不禁忖道自己尚且如此,那么旁人如何?
转过头看吕无病,果见后者情形,形象是更凄惨些。
好在也是灵境巅峰,这些日子借观他诸天轮回卷之后,受益匪浅。还能勉强支撑,不曾出现秦烈想象中,蜡烛人一般的情形。
“此界名六阳死界,天境之下,从无人能撑过十日。不过每十日时间,此界会遍降甘霖,使人稍稍喘息。”
又大袖一翻,把地下掀开。赫然可见无数细小的蛇影,在那泥土扭动挣扎着。
“此为寻蚁蛇,见不得光,也不能见风。此界有亿万之巨,遍布地底。此界之人,皆以此蛇为食。”
秦烈浑身发寒,这些地寻蚁蛇,固然是这层死界中罪人之食。又何尝不是为防此界中的吕家罪人,在阳光最盛之时,避入地底?
双拳紧篡,秦烈的指甲,深深扣入肉内。唇角旁一丝血丝溢下,也仍不自知。
“那么第八层死界,又是怎样?”
按吕无病的说法,吕含烟此时,就是被禁锢在第八层当中,
“殿下这却是为难臣了!”
吕无病摇头,言中满是自哂之意:“臣在这囚仙死界中,只经历过第二到第七层。最了解的也是这几层,第七层之下。无病既未去过,也从未有听闻。吕家对死界之事,素来都是秘而不宣,不但外人难窥详细。便是族内之人,也无法知其究竟。”
秦烈微觉失望,又眼含诧异之色的,上下审视了吕无病一眼。
听其之言,似乎这六阳死界,千刀死界,此人幼时都曾亲身体会经历过一般。
他先前以为,这吕无病在囚仙死界中没有神智失常,便是奇迹。
此刻却在想,此人居然还能从囚仙死界中安然脱身,好生生站在他面前。一直以为,这时间若论心念坚韧,世间之人莫过于己。如今看来,却未必尽然。
轻声一叹,秦烈的意念,便已遥空锁定,散在千里之外的另一枚星辰道种。
只是他才刚起了瞬空挪移之念,就直觉眼瞳中,又是一阵巨痛。牵扯神经,瞬间蔓延至整个脑仁。
浑身的气血,皆是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