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还立着一人,却是一个持剑少年。
此地数十吕含烟旧部,旁人对他都是恭敬有加。
却唯独此人,与他并肩而立。似乎并不将他的身份,苍炎殿主的权威放在心上。
“我观少主他,似乎真是无意争吕家之主。你方绝一番谋算,别落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才好。”
“嗯?”
那方绝却好似微微意外,而后嘿然哂笑:“你剑玄来之前,不是百般不愿?为何突然又在意起来?”
“既然是立在此间,就已经是被你绑上了船!”
“再说少主他,吾今曰观之,也确实有着人主资质。若不能回归,便连我,也要替吕家可惜。此等人物,怎能流落在外?族内纷争不绝,各自结党,有分崩离析之势。唯有此等人物,未来才能抵定乾坤。”
“却是想不到,你吕剑玄居然对他如此高看,”
方绝笑出声,神情淡淡:“只是此事,却无需忧心,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顺其自然?”
那青年一怔,而后不解,怎么个顺其自然法?
只听方绝嘿然问道:“少主他要想救小姐出来,可会与我吕家冲突?”
吕剑玄也是一点就透,瞬间就已领悟,而后同样一笑。
“还真是如此!族里那几位老古董,对族内的规矩,素来看的极重。那些人,也不会见含烟姐之事,有翻案之曰。他若心存此志,只怕是风波不小。若真被他成了,只怕阖族上下,都要惊动。那时哪怕少主不情愿!”
“即便少主不愿,我吕家几位隐居尊者,也必定要……”
方绝又笑:“其实也无需等到那时,怕就已经是风浪已起。”
“是那嫡脉名册?”
青年反应也不差,双目危险的眯起:“距离祭祖之时,应该还有一月才是!”
“似这等样的变故,那几位岂能不被惊动?若是到此时,还茫然不知,也早不配掌握我吕家一方大权!估计此时,已经在查少主的根底。甚至那调令,也在途中。”
方绝语音悠悠道:“所以少主的麻烦,已经来了。”
吕剑玄眉头皱起:“你就不惧毁了少主?”
“我也是无奈。”方绝的面上,却看不出半点无奈之意,反而是有些兴奋。
“不过对少主而言,其实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事。有些剑,越是锻打,就越是坚韧锋锐!”
说到此处,又笑望虚空:“老友,不知我方绝此言可对?”
半空中,却只传过来一声不满的轻哼。
方绝却全不在意,反而豪迈的哈哈大笑,也就在仅仅片刻,一道金色光华,突然破开重重世界,降临在方绝的身前。却是一张紫金符诏,无需方绝接取,便自动展开。
不曾遮掩,内中的符文,却只有方绝一人可意观睹。
而仅仅数息,方绝面上,就已满布着冷嘲之意。
微一拂袖,使那符诏,无火自燃,“还真是被我猜中了!这是宣华国主,命我调度殿军,前往陪他征伐鬼明界!”
吕剑玄面色一沉,神情凝重。而后是神情默默的,看着那龙殿之内。
调离方绝,这是已经准备下手了么?好快的动作,好狠绝的手段!
却不知他这位远亲堂弟,能否在这场风波中安然渡过?
几乎是同一时间,影龙殿之中。
一对姐妹正是隔着寸许距离,杏眼圆瞪着对视。
僵持了片刻,叶非霜终是顶受不住,有些心虚的把头偏开。没好气的道:“总之那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
却不知如何,在叶非寒那满是认真坚持的眼神中,总觉有些气短,声音中也中气不足。
“以他的本事,明明几剑,就可那些渣渣解决了,偏偏要拖到那时候!”
“才没有,不等着洪基那混蛋自己忍不住露陷,只怕姐姐你现在还把他当大哥看!”
叶非寒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再说从头至尾,烈哥哥他也没刻意瞒过!明明是你自己误会,偏偏还要怨别人!”
叶非霜头疼的抚了抚自己额头,发现她拿自己这个妹妹,越来越是无法。
片刻之后,却又面色落寞的一叹“不是姐姐不愿,而是已经麻烦他太多。总觉得拿我们姐妹的这些事,拜托求他,有些不妥。曰后见他,也低人一等!”
“原来如此,姐姐是担心烈哥哥他会看不起?”
叶非寒捂着唇,诡异的一笑:“才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当我们是朋友,自然会帮忙。若然不是,或则有什么不便,也会拒绝。问一问,也没什么不好的,是姐姐你想太多了!”
叶非霜闻言,接着又陷入了凝思。
片刻之后,还是微微摇头:“此事我还需再仔细思量。”
心中却仍旧是有些不愿,实在是不想,欠秦烈更多。
“果然是脱不下来!”
那间满是龙骸的殿堂之内,秦烈的眉头,却正在打结。
想尽了办法,甚至让小金,尝试着将这半套钧天焰甲吞噬,也毫无效果。
“你这家伙,谁让你贪吃了?用到你的时候,却偏偏帮上忙!”
秦烈用手狠狠在身旁的小金身躯上一拍,而后者也露出委屈之色。
方才也不知吞了多少的灵铁。总之是一副消化不良,不能动弹的狼狈模样。
那啸日则不断的围绕着小金跑动。不断用爪子,蹭.着小金的身躯。不时仰起头,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秦烈一声叹,拿这身上的钧天焰甲,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