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里,一只弱小的兔子战战兢兢地蹲在地面上,不远处一只狼正缓缓向它靠近;狼没意识到,在它的身后一只豹子正在静静地等待着爆发;天空中盘旋着一只鹰,俯瞰着一切…
暗夜的山坳里,这样微妙的局势如荒野里的狩猎,一触即发。
弱小的兔子毫无生还的余地,这点是已成定局了。然后,另三人谁都不知道彼此在这场角逐中,扮演着哪个角色。是只想捕食兔子的狼,还是等待狼出击后,以迅雷之势扼咬住它脖颈的豹子?亦或是冷眼看着一切想要渔翁得利的鹰?
谁都不想先发制人。因为在这个情境之下,谁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角色,亦无法得知彼此的目的和手段。
僵局待破,但没人有动作。
北弥生能感受到女子身上来自亡者界的气息,自己拘了生者的灵魂对方必定是冲着这一点来的。但是,有一点让他感到非常奇怪。阴差他接触过不少,但像这女子身上这么强大的灵力还是头一次遇到。并且她并不是千篇一律的阴差脸,也不是毫无情绪波动的工具。
而那摸不清来路的青年,身上的气息与灵力前所未见,听说话应该也与这个廖仲卿完全无关。
北弥生心说你连什么事都不知道,瞎掺和啥呢?简直莫名其妙。
不管怎样,两个都是硬手,真打起来虽说未必会输,但他实在不想引起太大的风波。亡者界如果盯上自己就麻烦了。
不是说他对付不了阴差,而是这个职责者的队伍实在太过庞大。赵高私掳亡魂都是暗中行事,勾完就走,藏起来暗搓搓炼融了也就神不知鬼不觉。
但如果自己被盯上了,那个养着无数铁头的队伍,就会像随处可见的蟑螂老鼠一样,四处追查他的踪迹。豢养赵高为了什么?除了那个不得已的原因之外,最大的好处不就是可以让自己安心呆在幕后么。北弥生不喜欢被盯上的感觉,更不喜欢被摆到台前。
杨十七盯着北弥生,中间不时拿余光瞄了瞄和自己一起追来的青年。她很奇怪这个选手是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出手,自己也未必能发现躲在随身结界里飞速离开的北弥生。
那么问题来了。私掳灵魂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鸟,那么这个青年呢?
是我表明身份表的不够清楚吗?我都跳警了,说明这是我亡者界的事,你是耳聋还是脑子进水了呢?
还有,据杨十七所知,结界一般是不可能随身飞行的。结界通常都是固定的,隔绝灵力探查的结界更是如此。那么,什么样的结界可以做到这一点?
她现在初步推断,私掳灵魂的这人一早就已经躲在暗处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巧自己前脚走后脚就出事。
青年看了看两人,然后抬头望向夜空,眯着眼。神情里充满了茫然,好像自己根本不在当场,是个局外人似的。
不对,他本来就应该是个局外人。杨十七压低眉头暗忖。来路不明,灵力成谜,究竟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智障?
三个各怀心思,注意着彼此的细微动作。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这时,一股灵力波动从不远处疾速掠来。青年微微歪头耳朵动了动,杨十七脸上则挂着满不在乎的浅笑。
“司长大人…”人未到声先至,是渡者787赶来了。
也就在杨十七和青年转头望向787来处的瞬间,腾空冒起一股黑烟,两人迅速转头,便只见到黑烟已经迅速散开,而北弥生则已经消失不见了。
杨十七来不及吐槽转身化形钻入地下,下一刻便又冒回原地。
他娘的,什么鬼?比鸡贼还精啊这是。居然在地下设了阻灵结界,要不是及时刹车,怕不是要撞个满头包!
而等她回到地面时,却发现连那个神秘青年也不见了。
“这特么,都什么事儿?”杨十七没好气地看了眼刚赶到就傻了眼的787,想骂句什么生生给忍了下来。
787也不是故意的,能顺着阴差间的灵力感应追到这儿已经不容易了。787也是想着来帮手的,回去骂骂司吾那小子解解气算了。做为渡者已经够苦逼了,阴差何必为难阴差呢。
“那案子问出来了吗?”杨十七问道。
787无奈回答“问了一半,本来马上就要开口了,突来一道强横的灵力,瞬间便将廖仲卿的灵魂给打离体了。您也知道,众目之下,我若现身就暴露了…”
杨十七闭眼长吸一气吐出,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有事电联。”
787躬身行礼后遁影急速飞离,杨十七抬头看着漆黑的夜色,紧着眉头“人生处处猪队友啊。”
心里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
九溪,玻璃屋内。姬戎渊看着一副没事人似的猪队友也想骂几句,可又不好意思太过份,毕竟在状况突生时,北弥生首先做的是保护他。
“你说只是教训一下,这下好了,惹到那个阴司司长了吧。跟你说几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阿蓢正在节骨上…”
北弥生一脸冷峻站在残墙旁,圆石围成的屏障内白色沙砾此起彼伏跳动着。姬戎渊叹了口气摇摇头,他也知道自己说什么弥生这会也听不进去。
曹心心一巴掌打在方妍脸上时,弥生和戎渊两人就跟在自行车队后头,走过去正好看到桑夏在替人出头要对方道歉。
本以为只是寻常小事,没想到桑夏居然强横地扯住了始作俑者的廖仲卿。随后保镖赶来对桑夏动起了手,姬戎渊刚准备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