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卿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本来就郁结又烦躁,结果还碰上这么档子破事。
碰上就碰上了,一群蝼蚁罢了。要说曹心心打了那小姑娘他心里有什么过意不去?没有的,他只是不愿自己动手。他怕脏。曹心心很懂,所以代他动了手。
可怎么着也想不到,这个替人出头的小女孩会有这么一身蛮力,竟然连保镖都撂倒了两个!
但他顾不上匪夷所思了,被对方牢牢地将两手反制在背后,连挣都挣不动。
这个女神经还说什么人对我一分,我敬人三分的话。这特么,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哪个老师教的?
他以为身后还有十来个保镖在,应该很快就能解决那些小喽罗,来解救自己了。
但是,他想的太美了。没一会儿的功夫,随着身后传来几声惨叫之后,便看到乌压压一群人围了过来,还有人将曹心心也给推了进来。
此时,这个艳丽的女子完全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瑟缩地挨在廖仲卿身边,嗲声哭腔地说“廖总。怎么办呀?”
廖仲卿本就被按住半弯着身子像是在给方妍鞠躬,没好气斜眼怒道“哭什么哭,不嫌丢人。”
“你也知道丢人。特么的给你脸了是不,妈的,道歉。嘶…”光头陈揉着后腰呲牙咧嘴叫着……
廖仲卿不服气。
他只是过来跟师暄暄谈判的。结果人还没见着,就莫名其妙被这娘们的员工给揍了一顿。
要说是刻意而为,他也没这么觉得。确实是一张纸巾引发的血案。所以能怨谁?当然是怨自己掉以轻心,带的人手不够了。
别人不了解他,可曹心心是很知道的。跟了这个传媒大亨都快一年了,结果也并没有过上她想象中纸醉金迷的生活。
为什么?因为这个大亨是个小气鬼。连给她买个几万块的包包都不舍得,更别说带多少小弟飞到杭城来了。吃穿住行机票都得花钱啊。
而且,廖仲卿觉得自己只是过来谈判的又不是来打架的,带那么多喽罗也没什么用。这十几号人手不过就是用来撑撑门面摆摆架子罢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主场,气势还得随身自带。这要搁京城,那不得分分钟召来几百号人,这几个三脚猫选手根本不够塞牙缝。
但此一时,彼一时。任你原本多牛逼,虎落平阳被犬欺。所以廖仲卿是真的不服气。
像他这种大人物,根本这辈子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鬼特么知道为什么随手丢张纸,就遭受到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方妍,别怕。打。”
小姑娘听桑夏教唆,咬着唇眨着眼,颤巍巍地抬起小手。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结果,她举了半天还是放下了。好像干了什么重活似地脱了力,她无奈地望着桑夏“不行,我害怕,我,我不会打人。”
“我来。”光头陈的头可以说是很铁了。不过他也不知道这被压制得像只龙虾的哥们是什么人物,撸起外套的袖子走到了廖仲卿面前。
手刚举起来。廖仲卿“等会儿。等,等会儿,我出钱,这件事儿就了了。”
届时此,身后几个不怕死的保镖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原本北弥生出手也没多重,只不过帮着苏慕的员工把这些人打趴了而已。
动作快的几个已经朝桑夏身后摸过去了。人挤人,大家一时也没顾上注意看。
就在那两倒霉玩意刚靠近桑夏之时,北弥生一伸手,反掌抽在一人脸上,那人便像被什么钝器砸了一般应声倒地,并同时飞出几颗牙来。
保镖是收钱干活的,工伤赔付医药费并双赔时薪。这年头为了钱头铁的大有人头,于是乎,其余几个保镖也不去盯桑夏了,一涌而上朝北弥生招呼过去。
苏慕的员工们很识趣地退到一边。刚才这位好汉出手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那叫一个身手了得。所以自己这些文职人员就别去瞎掺和了,没准还被误伤就不好了。
也不是不帮,是看情况帮。比如,北弥生打倒一个,大家就迅速把人拖到一边一顿乱拳迷踪腿啥的。
两分钟不到,刚刚站起来的保镖们,再次老老实实地躺下了。并且,这次是真的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了。廖仲卿眼瞅着自己这边仅有的战友被团灭,心底里拔凉拔凉。
北弥生弹了弹褐色外套上的灰尘冷笑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此时此刻,在场的苏慕职员以及路过被吸引过来的围观者,均啧啧称赞地竖起大拇指。
牛逼牛逼。这个逼装的真是,清新自然不做作,给你满分。
北弥生走到桑夏身边,示意她松开手里压制着的人。
廖仲卿一瞬间被解放出来后立马站直身子,随即肩头便感觉到被千斤力压着,差点没直接给跪在当下。
北弥生一手搭在廖仲卿肩上,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阁下,很有钱?”
廖仲卿一脸懵逼,也来不及想别的,木木地点点头。
“有多少?”
……廖仲卿。
这说多少都不合适呀。而且,我为什么告诉你我的身家?今天尽遇上神经病了。
廖仲卿试探地问了句“你知道我是谁?”
北弥生哼地一声冷笑摇摇头“你算哪根葱?”
廖仲卿……
廖家有权有势,他靠着各种‘努力’成为了富一代,要说这辈子有谁对他说过这句话?当然是不存在的。
纸巾引发的事件,从起因、经过到目前暂时的结果,前后不过十分钟。
就在苏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