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跟了师暄暄十几年,胖子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他连说了三个‘别急’,那就说明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这两个字与其说是安慰师暄暄,不如说是胖子在自我安慰。
她知道,他尽力了,她也知道,他不会放弃,哪怕有一丁点机会,胖子吕梁都会想着如何扳回一城。
所以,师暄暄很清楚自己眼下要做什么,要怎么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思考了片刻后,师暄暄冷静吩咐道“吕梁,让茹瓷马上回杭州,以最快的速度。”
“啊?”电话那头,吕梁一张胖脸上急得冒汗珠。
愣了一下,吕梁本能地应和“好好。我马上联系安排。老大,你别急啊,通知完茹瓷,我马上安排人过来接你们。现在骆家周边全是记者,把门屋关好了啊。”
挂断电话后,师暄暄沉静地站在窗前看向院外。
原来她以为她在看风景,却没想到自己才是这花花世界、芸芸众生的‘风景’。
‘只是绯闻吗?’师暄暄心底直觉这件事背后恐怕没这么简单。她深知能在年假期间调动起这么大阵势的,必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骆宾看完那篇文章后见她与吕梁通话,便悄悄下了楼。师暄暄看着窗外,她知道在肉眼不可见的暗处,正藏着无数想要揭开秘辛的窥视者。
是她大意了,以为只要自己在他身边就不需要灵力布防。奈何,她防的杀机没来,却迎来了世人对他人私密的畸形窥探。以及,有可能正在某处布置着某个阴谋的幕后推手。
一股浓浓的咖啡香味飘来,师暄暄一转身便看到骆宾正端着两只冒着热气的杯子走来。
“真香。”师暄暄眯眼笑起来像两道弯弯的月牙。
这笑容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外间发生的那些破事。骆宾知道,她并不是强颜欢笑,是发自真心的笑。
师暄暄确实是真的感到动容才笑。她以为骆宾遇到这种事情会惊慌失措,会犹豫徘徊,也许下一刻就会逃离这被万众瞩目的境地。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隐私,曝光在亿万吃瓜群众面前。
公众人物没得选,因为得吃这口饭。可骆宾不是,他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一个有才华、未来可期的创作者,一个从小到大生活在小门小院里的青年。
他没见过大风大浪,没经过大起大落,自然不可能做到像师暄暄这般冷静从容。
但他却在这种时刻,居然还能静下心来去煮咖啡。
所以,师暄暄很高兴,她的男人很好。
遇逢大事有静气!且不说将来是否大成,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令她对他再添一分赞赏。
“我不怎么会煮。我爸爱喝,我妈做菜不行,但是煮咖啡可是一绝。比星爸爸不知道好喝多少倍,以后你也尝尝我妈的手艺。”
“嗯。”师暄暄笑着抿了口温热香浓的咖啡“你煮的也好。”
“那当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真想见见你爸爸妈妈,他们一定很好。”师暄暄眼神突然落寞下来。
她的心头一直有个缺口。少年时就失去了双亲,那份痛楚如今虽然已经淡去了,但没有父母疼爱的人,心中对亲人就会有更深沉的向往。
“慕儿,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骆宾静静喝了口咖啡,唇角挂着一丝暗暗的笑意。
“嗯,我很期待哦。”
骆宾伸手拥着师暄暄,拔开她散落的长发。
这感觉,真好!他是要为她拨一辈子头发的男人。一辈子!
管他外间风风雨雨,唾沫星子淹死人。两人仍是有说有笑地偎在沙发里。
就在两个当事者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亲亲抱抱照样举高高的当下,明堂炸锅了。
白与飞一脸懵逼,白净的脸上写满了:这不是真的!
他也不是不希望那两人在一起,暄姐等于他亲姐,小骆驼又是他在人世里最好的哥们,这两真凑到了一块儿,他是举双手双脚,顺带可以把翅膀也举起来全力赞同的。
可他就是懵啊,这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的呢?
白与飞木然看向身边的林染,明显林染就不像他那样茫然无知了。事实上,林染和阿妖是整个事件的见证人。
那两人会走到一起是迟早的事儿。关于这一点,林染和阿妖早就心知肚明了。
甭管师暄暄再怎么犹豫彷徨,真香定律谁都跑不了。
嘴上说着不行不行,我不能参与骆宾现世凡人的生活。但是身体很诚实啊!
骆宾前脚走,她后脚就追去了。只不过,林染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得这么迅速。
姐啊姐,你怎么突然就,就把人给,睡、了、呢?!!!
“爹”白与飞回过神来了。
他也不傻,小骆驼和暄姐在一起他绝对百分之一万的支持。可这些新闻乱轰轰得,像一团浆糊。
而且,这团浆糊正在向着将暄姐和小骆驼糊成黑泥人的方向发展着。
白与元慎坐在南院歪脖子树旁的道椅上呷着茶,就看到儿子像条长虫似地朝自己扭过来。
没事不喊爹。平时都是父亲or父亲大人。这声爹喊的元慎身板子一颤,一阵肉紧。
“爹,你帮帮暄姐,帮帮小骆驼呗。”长虫扭到道椅边,乖巧地蹲在一旁。
元慎没好气地看了眼长虫儿子,冷哼一声“怎么帮?你爹我是幻灵族大佬,不是媒体界大佬。”
阿妖挂完电话后,急煞煞冲进南院,一耳朵就听到元慎在那说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