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听她这样一说,陶沝慌忙摆手,很是急切地解释道:“虽然这道菜的入世年代的确不应该是在这个时期,但,我现阶段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想要拒绝的,我只是……”
说到这里,陶沝再次中途停住了,她犹豫着,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跟十阿哥之间签订契约的那件事儿告诉倾城,想也知道,若是这会儿说出口,她绝对会挨来倾城的一顿狠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看到陶沝如此欲言又止的模样,倾城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几分。“我不在的这两个月当中,你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么?”
我靠——果然是倾城,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猜到!
因为这一句话,陶沝内心深处对倾城的一番敬意当即又加深了许多。只不过,其他的那些事情都还好说,但,即使她把关于契约的这件事情告诉了倾城,倾城也不见得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帮她摆脱十阿哥的敲诈。反倒是她自己,恰因为今日的这件事而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能一劳永逸对付那位十阿哥的方法——嗯嗯!就这样定了,还是由她自己来解决这件小事吧!
想到这里,陶沝当即也不再摆出刚才那副犹豫不定的神态,而是冲倾城堆起了一张大大的笑脸:“呵呵,才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啦!倾城你太多心了,我只是想要再慎重地考虑一下这样做的直接后果而已,所以……我明天再跟你说吧——”顿了顿,又郑重其事地握紧了倾城的双手,一个字一个字地像是立誓道:“放心吧,倾城,我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好吧——”见陶沝说得这般坚决,倾城自然也不打算再强求什么。她站起身,最后冲陶沝微微一笑,道:“那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嗯!”陶沝朝她点点头,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路上小心”之类的话,只是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听到耳边传来“吱呀”一声,房门竟在这时打开了——
绿绮手里端着两盏新的热茶从外边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湖绿色的宫服,就是平常宫女所穿的那种。她进得门来,见倾城已然站起身、正作势要往外走时,脸上不由地闪过一丝疑惑:“姑姑这就要走了么?”
这句话显然是在问倾城的。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恐怕会免不了一阵寒暄。而倾城这边却是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朝她一点头,并轻“嗯!”一声,跟着便直接越过她朝门外走去,再没有其他话语。
见状,绿绮本能地一怔,随即便立刻咬着嘴唇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端着盘里的那两盏热茶走到了陶沝面前,并一一摆在了桌上。
“福晋……”
“咦?绿绮你这是怎么了?”被绿绮这样一唤,陶沝才从自己的想象中回过神来,刚抬起头,却正对上了绿绮那双明显有些泛红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是谁欺负你了么?”
陶沝一面说着,一边用单脚跳起身,冲绿绮摆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状:“说吧,是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帮你教训她——”
谁料,绿绮这会子却是赶紧扯住了她的手,忙不迭地解释道:“不是的,是倾城姑姑她刚才……”
哎?!
“……你说,跟倾城有关?”一听到“倾城”两个字,陶沝原本被激起的满腔怒火顿时无端地灭下去大半。她眨着眼睛看向绿绮:“倾城怎么了?”
却见绿绮委屈地撅起一张小嘴。“她……都是这样对人的吗?”
“你是指什么?她的说话态度么?”总算是弄明白了绿绮此刻的委屈从何而来,陶沝不由地冲她笑笑,重新坐回了榻上。“绿绮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倾城她对人都是这样的,你之前没和她怎么接触过,所以还不习惯,等习惯了就好……”说到这里,她特地顿了一下,而后却发现小丫鬟绿绮脸上的委屈之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这番话而有太多好转。陶沝皱着眉想了想,又含笑着接下去继续道:“绿绮,你是不知道啊!想当年,我第一次跟她套近乎的时候,她连甩都不甩我一眼,更别说朝我点头示意了……”
“真的?”听到这话,绿绮本能地一愣,随即有些不相信地抬眼看着陶沝。
而陶沝却仿佛没有看到某人的这一表情变化,继续连说带比划地回忆道:“咳咳——我记得,我当初曾连续对她说了整整好几天的话,但她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回过我,简直就是那个什么‘对牛弹琴’——啊,不对,是对琴弹牛……你看,她刚才最起码还应了你一声吧?比起我当初的待遇可算是好多了……嗯嗯,我估计啊,她一定是看你长得这么可爱漂亮才会出声应你的……所以说,人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呐——你看,就冲你家福晋我这倒霉长相,难怪之前会一直悲催地被人家给完全忽视——唉,当真是命苦哦……”
陶沝这厢自嘲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头顶传来“扑哧”一声轻响,抬起头,就见原本还一脸委屈的绿绮这会儿已被她逗得破涕为笑了。
陶沝也笑,随手端起旁边桌上、绿绮新奉上的一盏热茶正要送要嘴边,下一秒,又条件反射一般地把手里的茶盏重重搁下。绿绮正觉诧异间,陶沝已经快速地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紧握:“绿绮,你帮我一个忙,我现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