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烟很快就告辞离去了,因为陶沝最后的那句话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她刚一走,绿绮就开始忿忿地为陶沝抱不平:“福晋,瑶烟姑姑她提出的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让您帮着……哼,奴婢早就说过她这个人心思不单纯了……”
“……”陶沝没吭声。她也有点想不通瑶烟今日为何会孤注一掷地跑来找自己帮忙,难道是因为她昨儿个和完颜氏闹翻脸且最终取胜的缘故?所以,瑶烟觉得与那位完颜氏相比,还是站在她这边的队伍比较有前途?
陶沝想不通。
但她记得那位宜妃娘娘曾说过,要懂得为自己留退路,所以偶尔也要对其他妾侍大方一点,要拉拢其中一些人,否则他日旁人若一起联合反叛,那么自己便是吃力不讨好……
可是——
虽然她承认这话说得的确有道理,但这毕竟是属于古代女子的持家之道,而她这个一直生活在现代的大好女青年多年来受到的一夫一妻平等制教育早就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她无法做到入乡随俗——至少,暂时无法做到。
唯一和最爱,她只会选择前者。曾有句话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对情敌心太软!要她这种人大方对待自己夫君的妾侍,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痛快!
而且,撇去这点不谈,瑶烟的这个身份好像也很古怪。陶沝记得瑶烟的这个姓氏在康熙四十五年的玉牒中是被记录为九九的侍妾之一,但等到小四也就是乾隆皇帝上台后,重新登记在册的九九妻妾的名单中却已没有了她这号人物,也未曾记载她是否育有子女。那么在这期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死了?还是被休了?亦或是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所以,她才会被移出玉牒……那么,如果真是这样,现在答应或者不答应她的要求,会不会也变相地改写整个历史进程呢?!
陶沝这边正想得出神,旁边绿绮见她不出声,又自顾自地继续鸣不平:“还有那个完颜氏侧福晋,肯定也是在装病博取同情,我听说昨儿个九爷把福晋您抱回来那边立马就传了大夫过去瞧,九爷知道后还特地吩咐小厮送了好些东西过去呢……”
“是这样吗?”陶沝喃喃地应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怒。照这样看起来,那位完颜氏在九九心里也并不是没有半点分量的,甚至感情还不浅……不过这也对,九九之前自己好像也说过,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或许,即使换作其他任一位妾侍受伤生病,他也会待她好的,就像他对以前的衾遥一样……
“福晋,您怎么了?”或许是看她这会儿一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绿绮内心莫名开始有点发虚,忍不住怯怯试探道:“是不是奴婢现在说的这些话让您听了心里不舒服?”
“呵——怎么会?”陶沝摇摇头,转过脸冲她挤出一个暖笑。“九爷他是好人,会这样做也是在情在理!毕竟,完颜氏她也是……”
话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没再往继续下说。
因为她瞄见窗外边的走廊上匆匆闪过一个身影,紧跟着,那身影便出现在了门边,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陶沝定睛一看,对方是负责照顾小草的小庞子。
“福晋!”小庞子上前来恭敬地朝陶沝行了个礼,“小草已经醒了,他说想见您!”
哎?陶沝听罢条件反射地一怔。她没听错吧?那死孩子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记得她前些日子每次跑去偏院看他,他都摆出一张“巴不得她快点走,最好再也不要出现”的脸,主动想见她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难不成,他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是现在吗?”眉心微蹙,陶沝有些迟疑地开口发问,见小庞子在底下肯定地点了点头,她缓缓站起身应道:“那好吧,我这就跟你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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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陶沝一行三人踏进偏院厢房时,小草正独自坐在床榻上,神情极度纠结,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听到脚步声,他立刻反射性地偏头望向门边,见到来人是陶沝,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滞,随即又迅速把头给重新别了回去。既不向她问好,也不拿眼看她。
陶沝被他这一与往日几乎如出一辙的开场方式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家伙究竟什么意思嘛!明明就是他主动要求说要见她,现在她真来了,他居然又给她摆出这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难道这当中所谓的“主动”其实是小庞子说的谎?
这样想着,陶沝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小庞子,小庞子的脸上这会儿尽管也泛出些许尴尬之色,但终究还是不明所以居多。
陶沝犹疑了一会儿,慢慢走到床边的那张海棠凳上坐下,率先开了口:“你身子已经没事了吧?”
“嗯……”坐在床上的小草闻声点点头,却仍是没把脸转向她。
“那就好!”陶沝也懒得追究他的这种无礼态度,自顾自地接茬往下道:“听说……今儿个是你自己想见我?”
她故意把“你自己”这三个字咬得特别重。而小草这次答话的语气也明显比上次肯定了许多:“嗯!”
陶沝见状微微滞了滞,看来这孩子果真是有事找她。当下又赶紧追问:“你见我是有何事?”
小草咬咬嘴唇,终于转过脸来对上她的视线,支吾着提议道:“我能单独和你说会儿话吗?”
陶沝眨眨眼,没想到他会当着另外两人的面提出这种要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