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一看到眼前突然冒出的这张令其无比熟悉的脸,陶沝的脑海中瞬时闪过了八个烫金大字——流年不利、祸不单行!
可不是吗?她好不容易才从垂死边缘捡回了一条小命,却没想到出了门之后又发现,前方等待她的,竟是一道新的黑暗深渊——呜呜,十阿哥这家伙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儿?难道说,他刚才有发现她的确是躲在那间房子的某个角落里么?那,照这样推算……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陶沝的心猛然间一颤,随即便立刻紧张兮兮地缩着脑袋往左右两旁迅速来回扫了几眼——
该不会,九九那家伙现在也在这附近吧?!呜呜,那她岂不是……
“九嫂……可是在找什么人吗?”相对于陶沝此刻的不安,十阿哥却是摆出一副双手抱胸的悠哉模样,自上而下地用眼角肆意打量着陶沝脸上的表情变化。
“呵呵,没有啦,十阿哥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在找什么人嘛……”眼见对方正好一语道出自己的目的所在,陶沝连忙下意识地予以了否定。“……董鄂,董鄂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十阿哥,所以……所以一时间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罢了……呵呵,果然是好巧啊……”
虽然陶沝嘴里这样说,但是脸上却明显笑得比哭还难看。
十阿哥似是看出了她此刻的心口不一,却并没有当场点破,只轻轻嗤笑一声,放下双臂道:“其实吧,这事儿一点也不巧,因为十弟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九嫂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陶沝本能地张开问道,才说完就想狠狠打自己一个嘴巴。她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能这么快就自曝其短、自我招认?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果不其然,陶沝这话一出口,十阿哥的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九嫂刚才真的是藏在这间院子里啊?!”说完,顿一下,单手抚上下巴自言自语道:“看来九哥之前还真的没有看错人呢……”
这句话显然说得有些没头没脑,陶沝顿时听得发愣:“什么意思?”
“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见陶沝这边紧紧追问,十阿哥那边倒也并没有作太多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地开始向其详细解释刚才他们八爷党三人撞门而入之事件背后那所谓的真相:“只不过是刚才听戏的时候,九哥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拍案而起,声称自己有在席上看到九嫂你的身影,但是我和八哥两人都没瞧见,就怀疑是不是他眼花了,可谁料九哥却死活都不肯相信,硬说自己看到了,还跑到后边去问那个演杨贵妃的戏子究竟去了哪儿,结果那些人回话说那名戏子已经唱完回了屋,于是九哥又急冲冲地追来了这儿。孰料,这里的人还真回话说刚才的确有人来找过那名戏子,而且还进了屋,所以,九哥他自然而然就以为那个人是九嫂你啦,所以,九哥他就闯进了那名戏子的房间找人,我和八哥当时还一直拉着他来着,却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听完十阿哥这番滔滔不绝的长篇述说,陶沝胸口突然没来由地一紧。只见她“咕嘟”吞了一口口水,而后才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继续往下追问。“刚才,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十阿哥便已微微变了脸色,继而眼神古怪地盯着她,似是有些狐疑道:“怎么,九嫂刚才没在那间屋子里吗?”
吔?!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刚才她藏在衣柜里的事被他发现了?那……
陶沝本能地一怔,继而赶紧堆笑装傻:“呵呵,十阿哥说笑了!董鄂完全不明白你刚才话里提到的那间屋子到底是指哪间……”
“是吗?”没等陶沝把话说完,十阿哥已经斜斜地一扬眉,摆出一副“你就不要对我说谎啦!”的了然表情,再次双手抱胸道:“……其实九嫂大可以放心,九哥他现在并不在这里,所以,九嫂也无需否认刚才……”
“十阿哥,董鄂真的没有说谎,董鄂的确不知道你说的那间什么屋子……”听出对方藏在话里的怀疑之音,陶沝这边立刻斩钉截铁地给予了否定。当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都紧紧地绷着脸,竭力不对前者表露出一丝一毫其内心真正的情感。
因为陶沝此刻的表情过于认真,令人完全分辨不出其中的假意,所以十阿哥一时间也拿捏不准前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连带开始了自我怀疑:“九嫂说真的?可是,刚才那个人明明说,有看到一名女子带着一个小孩子去找那位戏子呢……”
呼——
一听这话,陶沝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也立刻明白眼前这家伙绝对是没有发现她刚才躲在那间屋子里的证据的,充其量只是道听途说!
于是乎,她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好吧,既然十阿哥你都这样说了,那么董鄂也干脆承认好了……我刚才来这儿的目的,的确是想找那名戏子的,可是那些人根本不肯告诉我,所以喽,我只能自己找,结果找着找着就在这院子里迷了路……等我好不容易找对了房间,却发现里面竟是空无一人,我等了好久也没见人回来,所以只好放弃……”说到这里,她特地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某位皇十阿哥的脸色,这才继续小小声补充道:“所以,董鄂自然是不清楚十阿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
“原来如此∪粲兴思地打量着已然低下头去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