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刚过,天气还很冷,冷风呼呼地往脖子里灌,吹得云瑶打了个哆嗦。她把帽子戴好,缩了缩脖子,又把双手插在袖子里走出了院门。
李辛不在家,桂花婶要照顾两个孩子,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村里房屋很稀疏,云瑶放眼望去,只看到那么十几户人家,其他的都是开垦过的田地,此时一片荒芜。
村子西北两边都是高山,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小河就在离山脚不远的地方。云瑶顺着桂花婶指出的方向往外走,一路景色荒凉,连个人影也见不到。只路边长着几棵树,此时也一片萧瑟。
云瑶跺着脚顶着北风往前走了几里地,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条河,四五米宽的河面冻得结结实实。
从没亲身体验过,不过云瑶曾经在网上看过视频。有些鱼冒出水面呼吸时会被冰冻住,这些鱼被冻久了一点都不灵活,只要找到就可以捉到。
云瑶伸出脚探了探就走上了冰面,一边沿河往前走一边四处寻找,十多分钟后就看到半透明的冰里冻着一条白鲢。那鱼身子曲着,也不知道被困住多久了。
想到很快就能吃鱼肉喝鱼汤,云瑶感觉自己的唾液已经加速分泌了。
怎么办?没有工具,怎么把鱼弄出来?
云瑶上岸找了找,抱起块挺大的石头“砰”的一声砸在冰上,冰面出现了几条裂纹,并没有彻底破开。
看来还算安全,不会因为捉个鱼把自己赔进去。云瑶蹲下身举起石头又围着鱼砸了几下,冰渐渐碎了。不敢用脚去跺,云瑶只得使些慢功夫,等那条僵硬的鱼被抓出来,她的额头都出汗了。
她搓了搓冻僵的手,发现那条鱼已经开始扭动起来。
“嘿!别跑!快到我碗里来!”那条鱼看起来恐怕有四五斤重,云瑶连忙推着它往岸边滑,好不容易才把它弄上了岸。
掏出小刀割了些草,云瑶搓出根简陋的草绳把鱼穿了提在手上。可算是不用饿肚子了,她这下走起路来都快了许多。
“婶子,我回来了,我找到鱼了!”云瑶欢快地推开院门,把鱼提进了院子。
堂屋的门被人推开,桂花婶没出来,却走出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
这人长着一张线条冷硬的脸,高高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两道剑眉使他看起来很是英武,幸好他眼神温和,看过来的时候脸上还露出一丝腼腆。
“你是小云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弟弟。”青年开口,声音很醇厚。
“不客气。”面对帅哥,云瑶也有些腼腆起来。
眼前的青年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略黑,穿着身洗得褪色的黑布棉袄也一点无损他的英挺帅气。这样的型男在现代都被称作行走的荷尔蒙,云瑶从前根本连上前去搭讪都不敢。
两人门里门外地对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大牛,来,快把伤口洗干净,娘给你用草木灰捂一下。”桂花婶端着盆热水从厨房走了出来。听她这么一说,云受了伤。
伤口在左边肩膀,几层衣服都被撕裂,衣服里的棉花露出来,已被血染得通红。
“我没事,伤得不重,就是被狼挠了一下。”伤在肩膀,要清洗伤口就要脱衣服,大牛不好意思在云瑶面前打赤膊,连忙接过盆子往西屋走,“我自己回房去洗吧。”
“哎,那个……”云瑶犹豫了一下,实在是看不得别人当她的面糟蹋自己,还是抿了抿唇接着说下去,“狼爪很脏,不清理干净会感染发炎的。我这里有药,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听云瑶说会发炎,桂花婶也着急了。大牛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病倒,这个家可就全完了。
“儿子你快坐下,听小云的。”桂花婶抢过他手里的盆子,又把他按在凳子上坐好。
“衣服解开。”把大牛当成病人,云瑶的脸顿时严肃起来,腼腆害羞什么的都看不到了,眼神里只有认真。
大牛僵了一下,还是在桂花婶的帮助下脱下了半边袖子。
还好是冬天,棉袄比较厚实,大牛的肩膀伤得不算重,不过也被划开三道深深的血痕。他在外面应该已经按压过,这会儿血已经不流了,只是皮肉翻开看着很是可怖。
云瑶拿出块纱布沾了水帮他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灰尘,又把他伤口中的杂物清洗干净,跟着取出一小瓶双氧水。
“有点痛,忍着点。”云瑶提醒一声,就拿起瓶子帮他冲洗伤口。
双氧水沾上皮肉冒出一层白色的泡沫,大牛倒是一声都没吭,只是身上的肌肉紧了一下。云瑶不小心看到那鼓胀的胸肌,竟觉得有些眼晕。
不过几天没上班倒矫情上了。她自嘲地笑笑,用棉球小心地擦干双氧水,又打开一袋碘伏纱布帮他敷上,盖上一块干净纱布,贴上胶布固定,云瑶松了口气。
“好了,这几天不要碰水,忌食辛辣油腻,明天再换一次药。”
眼前的女孩板着脸,手底却十分轻柔,大牛突然感觉到被她碰过的地方有些痒。抬头看看,对上面前那张认真的脸,那脸上虽没有表情,却仿佛闪着一层圣洁的光。
大牛又垂下眼,慢慢拉好衣服。“谢谢。”
“不用客气。”云瑶的脸有些红,连忙跑去院子里提起自己抓来的大鱼,“婶子我抓到鱼了。”
“哎呀,还真抓到鱼了?”桂花婶眼睛一亮,连忙走上前接过鱼,“我现在就去烧鱼汤。”
李辛在屋里看着两个孩子,桂花婶去厨房杀鱼,堂屋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