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这辈子从来也不曾想过,有一天她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他富甲一方,坐拥天下,霸道凌冽却又足智多谋,相貌英俊身材挺拔,他几乎是所有女人yù_wàng的化身,可偏偏他的yù_wàng又全都在安夏一个人身上。
他们只相识不超过七十二个小时。
在这七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安夏居然每晚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这个男人说,他爱她。
赌上自己的一切,他也会保护她。
彗影掉头离开的时候,安夏在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曾经属于她母亲的别墅废墟。
妈妈,我一定还会回来的,你等着我!
窗外的雨像阵阵飘落的泪滴,在安夏面前的玻璃上一遍遍模糊着她的视线。
或许,母亲知道她回来过了吧。
路边渐渐开始出现路灯的时候,安夏已经做好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
她对顾慕之说:“送我回安家。”
顾慕之没有急着反对,缓缓地向前开着车:“跟我回去吧。”
安夏摇头:“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去顾家。”
“你不是已经答应做我的女人了吗。”
“是,但我也说了,我现在不能嫁你,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也没必要再回安家,她们母女今晚吃了这么大的亏,你现在回去,只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安夏知道,顾慕之说得是柯碧华和安然。
“我知道,但有些事,我必须问清楚。”
顾慕之看了眼安夏,安夏却没有去迎那视线。
“你是想问安儒海有关于你母亲的事。”
安夏没有言语,顾慕之说得很对。
二十年来,安儒海对风若岚和韩正潇这两个名字从未提及过,他从来没有解释过有关于安夏身世的一字一句,只是默认了柯碧华对于安夏私生女身份的一种假设。
柯碧华和安然有理由恨安夏,尽管她们一直对安夏极尽刻薄,但安夏除了讨厌她们,对她们并没有恨。
安儒海不同,他将安夏带回家抚养长大,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当彗影停在安府门前的时候,顾慕之没有立刻解锁车门,他严肃地看着安夏,眼中一扫之前缠绵时候的那份迷恋,写满了理智。
“你不一定非要回去,你想知道的,我一样可以查到。”
此刻的安夏不再像之前,她不再对顾慕之充满了抵触,反而报以一个令人心安的微笑。
“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有话要问,也有话要说清楚。”
顾慕之知道,安夏这次不希望自己跟着她。
车门解锁,他对安夏说:“我在这等你。”
安夏本想叫顾慕之先回去,听到这话,却突然心头一热,把话咽了回去。
前廊的灯光在风雨中轻轻摇曳,像是在预示什么东西的飘零。
大门在安夏身后轻轻关上,门外的雨声瞬间被阻隔,屋子里出人意料的安静,居然没有听到安然与柯碧华歇斯底里的哭闹。
这让安夏略感惊讶。
人都去哪了?
安夏走遍了每个房间,发现硕大的安府此刻居然空无一人,就连佣人与管家也不知去向。
安夏诧异地朝着二楼走去,空旷幽深的长廊上,只有书房的门虚掩着,一抹昏暗的灯光自门缝间投射出来,看来只有那个房间有人。
紧走了没几步,书房里一个沧桑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慕之怎么没上来?”
安夏推开房门,看到安儒海站在窗边注视着雨水中那辆静候的彗影。
安夏来到安儒海身后,瞥了眼电脑屏幕,正在滚动的头条新闻里,她和柯碧华的照片不断交替着出现。
看来,安儒海已经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
“她们没回来吗?”
听到安夏的问话,安儒海稍稍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眯着眼仔细看了安夏好一会。
有那么一瞬间,安夏被安儒海的样子吓到了。
他是什么时候苍老成这个样子的?
花白的鬓角,松弛的皮肤,眼睛竟然也有些浑浊了。
一开口,安夏又是一怔,安儒海的声音听来,居然也好像快没了气力。
“然然她们回来过,闹了一阵,不知去哪了。”
“其他人呢?”
安儒海重重地坐到椅子上,看起来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打发走了,想在你回来之前,一个人静一静。”
安夏没有急着说话,在安儒海对面隔着桌子,慢慢坐了下来。
屋子里光线很柔和,衬托得安儒海脸上一道道岁月留下的沟壑格外显眼,让安夏看得竟然有些心酸。
安儒海微微苦笑,终于还是开了口:“二十年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安夏仍旧没有说话,她知道,安儒海的语气和表情都在告诉安夏,她想问的,安儒海已经决定告诉她了。
只是她还不知道,这个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究竟对安儒海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安夏受尽欺凌整整二十年却绝口不提真相,又是什么,让他宁可被人误解了整整二十年,直到一切再也隐瞒不住,才肯松口。
安儒海拉开手边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相框举在自己面前,仔细看了又看。
苍老的手在相框上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安儒海的眼睛居然湿润了。
“班长!安夏长大了,我给她找了个最让我放心的好归宿,我没照顾好她,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