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今儿个特意往这边过的一队人马,注意到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嘿,我说,这人是谁啊,蹲在这个地方瞧什么呢?”
“看那眼神,呆呆愣愣的,莫不是个傻子?”
说这话的人,年龄不大,声音尖锐,带着些谁也瞧不上的嘲讽之意。
可他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他,反倒是应着这位少年的询问,具都看向了邵满囤的所在。
大家盯着瞧了一阵,队伍中就有人认出了蹲在路边的年轻人是谁。
在一番犹豫了之后,还是跟这开口嘲讽的少年说出了邵满囤的身份:“禀告三少爷,那应该是附近的初合盛磨坊店里的工人。”
“至于他为什么会蹲在这里,俺们也不太清楚。”
“哦?”
听到了手下的回答,这少年就来了点兴趣。
初合盛大磨坊?
初?
听着怎么像是自家的产业呢?
也无怪这位少爷会疑惑。
谁让他就是初老爷家的三少爷,现住在初家别院中的……五位正经主子之中年纪最小的那一位呢。
而这位心志并不在继承家业方面的三少爷,对于处家到底经营了些什么产业,那是一概不知啊。
他今儿个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条道上,那是为了办自己的正事儿来的。
经过他多年不懈的撒泼打滚,他的父亲终于有了些许的松动,愿意成就他那坚持了多年的梦想。
这不,他身后跟着的这一支队伍,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父亲还是不同意把他送到军校,但是能让他参与到与之相关的军队筹备,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是的,在初家三少爷初邵民眼中,他身后跟着的那不足五十人,走的歪歪扭扭,长得参差不齐的护卫家丁们所组成的民团,它就是一支军队。
那么一个新队伍,在建立的初期,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数量了。
在这个年代,队伍的规模不达到一定的程度,拉出去,也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就在初邵民为怎么去扩大队伍发愁的时候,邵满囤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有关于扩充的曙光。
于是,这位不惜屈尊纡贵也要笼络人才的初邵民……就翻身下了马。
在一旁贴身小厮的率先搀扶,后跟着的仆役把钩在脚背上的马磴子给取下来,两名贴身的护卫一左一右的将其从马背上架下来的动作过后,邵为民才将双脚落了地,整理了一下因为这一套流程而弄得有些褶皱的衣服,一步一踱的走到了邵满囤的跟前。
嗯?
自己的视线被两根穿着及膝马靴的小细腿给挡住了?
邵满囤诧异的抬起眼皮子瞅了瞅眼前这个穿了一身呢绒套装的小少爷,一挪屁股,就把自己让到了土疙瘩的另外一边,继续做着自己的茫然蹲去了。
“嘿!”
把三少爷给气的啊,一迈腿,又站到了邵满囤的面前:“嘿!你干嘛呢?”
又被挡住了的邵满囤也很无辜啊,他先是往后瞅了一眼,发现这位少爷的身后还跟着一整队的人马,他就将火气稍稍压下,勉强回了一句:“在看来往的车,在想该想的事儿。”
这问答没头没脑的,觉得被敷衍了的初邵民又追问了一句:“那你想什么事儿啊,还有,这路人空荡荡的哪来的什么车?”
谁成想这位少爷的话音刚落下,他们身后的三岔路上……就晃晃悠悠的驶过来了一辆牛车。
车上装着一捆捆的麻袋,压得前面拉车的老牛呼哧呼哧的喷着白气。
‘哞……’
跟着长叫一声,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才嘎啦啦的经过二人身旁,朝着济城的方向渐行渐远。
自打这牛车过去后,初邵军与邵满囤这一站一蹲的人……就陷入到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直至过去了许久,那初邵军才轻轻的开了口:“那,那你又在想什么?”
觉得这孩子有些可怜的邵满囤,再回答的时候就多了几分认真:“我在想,怎么才能将生意做好。”
“不过,多亏了这位少爷的提醒,让俺找到了一些线索。”
什么?
蹲在路边就能想到把生意做好的主意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蹲在路边就能把兵员给扩大了?
这不是开玩笑嘛!
想到这里,初邵民就笑了:“哈哈哈,你这个小子有点意思啊!”
“想什么生意啊,你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啊!”
“我还没听过谁光是看牛车就能把生意做好的!”
“来来来,你别做生意了,今个呢小爷就给你一个!”
“做我手底下的亲兵,也不用你干什么,就见天的跟在我身后,给我讲笑话吧!”
“不,不对,你都不用讲什么笑话,你本身就是个笑话啊,啊哈哈哈哈!!”
初邵民这个小纨绔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比他还不靠谱的人了,就在他笑的酣畅淋漓的时候,蹲在地上的邵满囤却毫不为之所动。
他仿佛被更为重要的事物给吸引去了注意力,反倒是皱着眉头,瞧向了通往漕运码头的岔路口。
“又来了,这次来的是一辆马车!”
“啊?什么马车不马车的?”
邵满囤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打断了初邵民的大笑。
这位初家的三少爷应着邵满囤的这句话,就转身回头看去。
在他们两个人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车队。
当前打头的是一架双马拉动的马车。
马车的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