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定会睡得满意,过的开心的。”
听到这些人拍着胸脯保证,王栓子这里就半信半疑的随便点了一辆洗刷的最干净的洋车,抬脚就迈了上去。
等着这车夫启动,绕着这济城不过跑了一条街,竟然就给停了下来。
那车夫带着点小谄媚的对王栓子笑道“这位客官,您瞧,这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王栓子正奇怪这两家酒店怎么离得这么近就不怕打架吗的时候,就这么探头一瞧,他立马就明白了。
只见这里大红灯笼高高挂,朱『色』的大门四敞开。
门口的龟公弯腰提凳,肩搭衣衫,手里还拎着一位新派绅士头上戴着的礼帽,擎着一脸的热情,将路上由他拉进来的客人往楼里边拽呢。
而这些楼子的对面,却是一特别西派的夜总会。
门口挂着今晚歌舞的项目,以及当红歌星梦『露』路的巡回演出的场次,贩卖歌舞厅散座的票据的黑衣小哥,就坐在歌舞厅侧面的如同电话亭一般的小格子间内,见着有人瞧瞧他那木质的栅栏了之后,就往外吆喝一声“几个人是男是女”
对外买票的人,一瞧就是个紧跟『潮』流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礼服,对着身后几个有男有女的队伍跟格子内说到“三男两女。”
“女士进场不要钱的吧给我来三张散客的一等票。”
说完,就将三块钱的纸币递了进去,由着里边撕出来三张大红『色』的票据,带着人美滋滋的就往那夜总会的检票处而去了。
好家伙,的确是睡觉的好地方。
这两处所在无论是哪一处,都能睡个好觉的。
前面的那一处所在不用说了,哪家楼子里的姑娘是没有单独的房间的
而后一处王栓子却不曾去过,但是只要是想想,就明白想要在这种地方留宿的条件了。
必然是等到散场之前,找到一能带客人外出的舞女或是歌女,去这位不知道是交际花还是半下水的姑娘家困上一宿。
完事儿了要给人先前商量好的钱,马马虎虎,就算是住宿的费用了。
啐
事儿不是这么算的。
他王栓子现在可是有家口的人了,家中的怜怜可是刚怀了身孕没多久,若是这个时候他做了对不起怜怜的事儿,那他王栓子还算是个人吗
想到这里的王栓子就锤了锤黄包车的后车梁对前面的车夫说到“不行,我不招『妓』,你另外寻一处干净的去处。”
“若是睡在这里,我还不如去打搅一下朋友,我嫌弃这里脏的很。”
听了王栓子这话,拉车的车夫先是一愣,后竟对其比出了一个大拇指,之后也不自作主张了,反倒是跟对方提了一句“赌坊浴池”
“我知道一家专门给喜欢泡汤的老爷准备的浴池,都是『药』浴,您若是想要在休息室呆一晚上的话,就需要将小场的床都买下来。”
“细算算其实跟您刚才要住的酒店是一个价格了,就不知道客人觉不觉得委屈”
王栓子眨眨眼,『摸』了『摸』自己兜里仅存的私房钱,琢磨了半响,对车夫叹了一口气“你还是的西边那条街吧,我去寻朋友去”
得嘞,再干净的浴池睡觉还是膈应的,只可怜了邵年时,看在同乡的份儿上,委屈一下吧。
也多亏邵年时想的事多,去而复返的王栓子并不曾打搅了他的好梦。
两个人因着这去而复返的原因还好一阵的笑闹,待到快天明了,邵年时才将一夜好梦的王栓子给送走。
要说这一夜的收留也真不是白收留的。
得了王栓子的承诺,由他送一部分原产自抱犊崮的子弟来邵年时新开的面粉厂中当保安。
这些子弟别瞧着没打算走从军的路子,但是自小在抱犊崮的寨子里野生野长的,悍匪的本事和胆气真是一点都没少学。
若不是他们家里人,想要让他们寻个不从军亦不入匪的活计,好让他们的下一代脱了那一身匪的标志的话,就这些人随便拉出去一队,都能组成一个新的山头了。
一方缺人,一方送人,皆大欢喜的同时,也增进了两个人的联系。
至于商谈这件事儿的这两个人是不是都是有意的,这事儿就不必明说了。
要说这邵年时早起赶去入学,王栓子却不用像是他过来的时候那般的赶了,他可以饱饱的吃一顿济城的早点,再往抱犊崮的所在进发。
要说到济城的早点,最有名的就是他的油旋儿和甜沫子了。
但是对于只喜欢咸口的王栓子却在早点摊子上选择了鸡丝馄饨。
对于他来说,这才是咸口最佳的搭档。
毕竟大油水的油旋儿要用浓郁的鸡汤混沌才能冲淡那点回味时的腻口。
要说这油旋儿,也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
因为它油水大,比之普通的发面饼子和芝麻烧饼来说要贵上两个铜板。
吃一次油旋儿就能抵得上一顿早餐的钱了,这让一早晨只有两三个铜板的预算的人来说,那就是望而却步的美食了。
但是现在的王栓子是谁啊,有钱
省了一晚上住宿费的他可是财大气粗的典范了。
他一口气叫了仨油旋儿,配了一碗大馄饨,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若是配上那清汤寡水的扁担烧饼加豆汁儿的客人,他还会故意的将油旋回那酥脆的外壳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