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四小姐向崔颢打了个招呼,马车就向前走去。
崔颢还愣在那里。
闫四小姐咬了咬嘴唇,忍不住道:“你个傻子,快跟上啊。”
崔颢仿佛这才回过神来。
马车到了徐家停下,徐清欢和闫四小姐下了车,两个人走进了门,紧接着崔颢和万家兄弟也跟了上去。
管事上前请万家兄弟去堂屋里歇着。
崔颢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就有徐家下人引着崔颢去旁边的小院子里,踏进了院子,徐家下人就退避开来。
崔颢正不知道徐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一个人影冲过来,如一阵风似的撞进了他怀里。
一股淡淡的馨香扑鼻。
崔颢不用去看就知道怀里的是闫四小姐。
“你个傻子,”闫四小姐又是欢喜又是怨怼,“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这么久都没见面,你还这样傻站着……你……真是要气死我……”
崔颢这才回过神来,伸手将闫四小姐抱住,然后不自觉地收拢手臂,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越抱越紧。
……
稍远处的假山石后。
徐清欢知道崔颢和闫四小姐好久没见难免有些亲密的举动,却没想到闫四小姐就会这般直接。
不过好在这次不是在房顶,不用一动不动地等着,随时都能抬脚离开。
想到这里徐清欢带着凤雏转身走出了院子。
刚走出宝瓶门,就听到低沉的声音道:“看完了?”
徐清欢抬起头对上了宋成暄那双平静的眼眸。
“宋大人,”徐清欢道,“您怎么来了。”而且挑在这时候,那么的不巧。
宋成暄没有回话,而是向宝瓶门后面看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想及院子里的两个人影,徐清欢脸上一热。
眼看着她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就知道崔颢和闫四小姐在做什么了,许久没有见面,自然要诉诉衷肠。
绝不会行个礼就将人打发走。
想到这里,宋成暄的头又有些疼了,就像醉酒后的那天早晨一样,很想要一碗甜汤喝一口。
徐清欢将注意力扭转到案情上:“崔颢很快就从郑家走了出来,郑家下人也没有将万氏兄弟请进门,可见郑大老爷还没有认下崔颢。
但是崔颢显得十分平静,仿佛早就有所预料,知道有春枝作证,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郑家是很重名声的,按照我对郑家的认知,即便郑大老爷因为春枝发落了郑大太太,也不会将已经有瑕疵的庶子接进门,更何况变卖崔颢的人伢子已死,没有了直接的人证来确认崔颢身份。”
徐清欢说完看向宋成暄:“慧净大师放出春枝,是要让崔颢顺理成章地回到郑家,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顺利。”
宋成暄道:“你怀疑慧净大师不止是将崔颢送进郑家这么简单,而是另有图谋。”
徐清欢点了点头:“郑家这桩事,从头到尾,都发生在我们眼前,郑大太太加害庶子,郑大老爷知晓了内情之后,依旧顾忌郑家的名声,没有留下崔颢。
闫家抓到闫四小姐和崔颢之后,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说到这里,徐清欢抬起头:“宋大人不觉得崔颢的这些境遇似曾相识吗?”
宋成暄目光微闪,显然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徐清欢道:“那些曾犯案的凶徒,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有人利用他们的处境,让他们选择极端的方式去复仇。”
宋成暄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怀疑崔颢来常州的目的。”
宋大人的眼眸清亮,总是能立即抓住重点,她总不能告诉宋成暄,她会防备崔颢,那时因为前世崔颢是那个被朝廷凌迟而死的凶徒。
宋成暄淡淡地道:“这么一解释你在房顶偷看崔颢,也就合情合理了。”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话题,她不是在解释,这分明就是实情。
宋成暄向前走了一步:“那么方才又去偷看是为了什么?”
果然就不能被宋大人抓住把柄。
想一想,她也是为了查案,自然不必因此心虚,于是徐清欢抿了抿嘴唇,不屈地回望他:“我是想知道崔颢是不是真心对待闫四小姐。”
宋成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个仔细,然后微微弯下腰:“徐大小姐查案的本事毋庸置疑。”
不知为何,徐清欢从这突如其来的夸赞中,听出了别的意思,而且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竟让她感觉到了几分压力。
她想要向后挪一步,却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长廊边上,早就退无而退了。
“至于其他的……”宋成暄没有继续说下去,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他的表情平静,不见有其他的情绪,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容任何人辩驳。
这是在奚落她。
徐清欢皱眉正要再说话,就听凤雏道:“闫四小姐来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徐清欢看向宋成暄,宋成暄转身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旁边的屋子,那脚步不徐不疾,仿佛将这里已经当成了他的家。
闫四小姐一路小跑过来,见到徐清欢立即露出歉意的神情:“让徐大小姐久等了,我担忧他的伤多问了几句。”
“本就是要帮你们见面,”徐清欢道,“四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徐大小姐定然觉得我很不要脸吧,”闫四小姐面颊绯红,眼睛也比方才要清亮许多,“是在不该在徐家与他纠缠……只是……若能有个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也不会如此,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