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阳郡王摇了摇头:“德芳说是我二弟发现了蹊跷,可二弟已经死了,我对此事一无所知啊。”
安义侯目光微沉:“郡王爷说一直在查案,可是却没有半点的线索和指向,只怕说出来也很难服众。”
顺阳郡王自然知晓,那些陷害他们的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不光如此,”徐清欢的声音响起来,“郡王爷手中没有证据,但是世子爷杀人的人证、物证都已经齐全,不管是衙门还是刑部、大理寺,甚至宗正寺,都是要以证物为依据。”
言下之意这桩事绝不会轻易就得到解决。
顺阳郡王道:“我能将德芳从大牢里带出来,等候宗正寺来人,可德芳不肯答应,说一定要等到衙门审明案情再说,可现在衙门只查问眼前那乔氏被杀之事,好像认定此案已经了结。”
那个常悦亲手将德芳身上绑缚的绳索解下来,安慰他说,郡王爷不用担忧,世子爷不会有事的,等到朝廷文书下来一切就解决了。
言下之意德芳就是凶手,他们不必想着为德芳伸冤,皇上也会宽恕德芳。
他差点就因此动摇了,还是德芳坚定地不肯出大牢,悄悄地让他来找徐大小姐,眼下也只有徐大小姐愿意帮他们查这桩案子。
顺阳郡王妃见徐清欢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到徐清欢跟前央求:“徐大小姐,我求你帮帮忙,只要您愿意帮德芳,整个郡王府都任你差遣,将这桩事弄清楚,你就是我们郡王府的大恩人。”
郡王妃说着就要拜下去,徐清欢急忙将郡王妃扶起来:“郡王妃言重了,我们兄妹两个只是恰巧遇见了这桩案子。”
郡王妃脸上满是期盼。
徐清欢接着道:“我也不会为世子爷伸冤。”
郡王妃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下。
“我不会帮任何人,”徐清欢接着道,“我查案只是为求真相。”
郡王妃嘴唇颤抖:“那徐大小姐你觉得我们德芳是杀人凶徒吗?”
徐清欢道:“我知道案情有许多疑点,没有查清之前,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
虽然徐大小姐的话听起来十分冷淡,可郡王妃却心中有了一丝希冀:“查清就好,我们德芳没有杀人啊!”
郡王妃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徐清欢道:“衙门可查了追杀香翠之人的身份?”
顺阳郡王点点头,神情有些尴尬:“那是我们王府的护卫,他们在王府多年,我一直以为他们忠心耿耿,谁知道……
两个人都说受了德芳主使,我们现在是有口难辩。”
“那两个护卫在王府多久了?”徐清欢道,“是在府上二老爷去世之前进的王府,还是在之后被召入王府做事?”
顺阳郡王思量半晌,吩咐管事进来回话。
顺阳郡王府管事低声道:“这二人已经在府中十多年了,小的记得清楚,是二老爷出事之前就进了府,两个人平日里话不多,做事却很仔细,原本只在外院做些杂活,这些年慢慢被提到了这个位置上,跟着郡王爷一起出去过几次,去年秋天,郡王爷去狩猎遇见了人熊,还救过郡王爷,郡王爷给了不少的赏赐。”
徐清欢接着问:“这两个人可成了家?”
管事道:“娶了,都是府中的仆妇,身下都有幼子。”
郡王妃的手紧紧地攥着,随着她的呼吸不停地抖动:“我知道,他们的媳妇子都在府中管着事,当年成亲时,我还给过陪嫁,真没想到……”没想到身边的人却在这时候背叛他们。
“那两个人可还活着吗?”
管事被问完了话,慢慢退了出去。
顺阳郡王道:“都关在大牢中,已经被审讯了几次……人都活着。”
徐清欢仔细思量,如果事情不是很严重,顺阳郡王和王妃不会来找她:“那两个郡王府的护卫什么都不肯招认吧?”
顺阳郡王点了点头:“正是。”
徐清欢抬起眼睛:“他们越不说,就越像是在为世子爷做遮掩。”
顺阳郡王眉头皱得更深:“他们是想要置德芳于死地,就算我们不到常州来,他们也早晚都会动手,我的性命早就被他们握在手中。”
徐清欢想到香翠在船中时的模样,她突然知晓真相,整个人已经十分脆弱,之后在城中被他们抓住。
在见了慧净大师之后,香翠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那模样像是一心忏悔,可到了大牢中她却将所有罪责推给了齐德芳,思路清晰,目的也很明确。
这是为什么?
慧净大师用佛语度她,不该让她回头是岸吗?
徐清欢看向顺阳郡王:“若我查到线索,定会让人禀告郡王爷。”
顺阳郡王点点头:“那就劳烦徐大小姐了。”
说完话,顺阳郡王起身告辞。
将顺阳郡王和郡王妃送了出去,徐清欢与安义侯回到书房中说话。
安义侯看向女儿:“这桩案子听起来就是郡王世子爷所为,世子爷去妓楼绑人你们也是亲眼所见,郡王府却为何如此喊冤?”
徐清欢端茶给父亲:“有些时候即便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她微微顿了顿,“父亲可知道慧净大师?”
安义侯稍加思量道:“那是位颇有名望的高僧,几年前还曾在太后娘娘寿辰时进宫祈福,在皇上建造的佛塔旁念了三天三夜的经文。
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若是寻常人必然已经体力不支,三天之后,慧净大师却安然无恙地起身离开了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