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黎欢躺在病床上啃着周戾让带来的水果,心情似乎不错,眼底的血腥也渐渐淡去,这时,病房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她还没应声,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黎欢看着那个走进来的帅气军服男人,缓缓勾唇,显然很欢迎的小模样。
只不过她还没开口,就瞥到陆西凉冷若冰霜看了她一眼,看得她渐渐收敛了笑意,心儿也微凉。
“怎么了,哥哥?”黎欢放下了水果,佯作不知情地歪着头问。
“秦澜从医院楼梯上摔到一楼,全身粉碎性骨折,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陆西凉沉声问,他不信两者没有一丝丝关系,毕竟陆雪刚刚受伤,秦澜一到医院就受伤,难免令人想到她。
“你也看到了,我根本离不开这个病房。”黎欢眨了眨眼,抬起了柔弱苍白的小手,上面还打着针挂着点滴。
再加上她断了两根肋骨,轻微脑震荡,浑身是伤,照常理来说,她是不可能下得了病床。
见她瘦弱苍白的小手,陆西凉眼神莫测,“当时所有女兵都在场,所以这个已经被列入意外事故上报,秦澜在抢救室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以后只能是植物人。”
留秦澜一条性命,已经是她大发慈悲。
黎欢表面上自然一脸无辜,麋鹿一样纯洁的眼神盯着他,盯得他以为自己产生错觉。
陆西凉甚至有一种误会了她的错觉,不过感情只能麻痹他一时,而理智才是他判断事物的标准,他低沉的嗓音从喉咙溢出,“但是其他女兵说,秦澜有一段时间是和你单独在病房里,你和她说了什么?”
“你这是怀疑我?”黎欢眼神渐渐暗淡,似乎失望了一样,心里也不舒服了。
秦澜那么害她,变成植物人有什么不对?
他为什么非要追究到底,法律还不外乎人情,他就是个木头兵!
陆西凉蹙眉,抬手想安抚她的情绪,毕竟她现在是病人,可是被她避开了脑袋。
看着她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狐狸一样,就更加让他断定了是她所为,毕竟正常人这时候不是生闷气,而是理直气壮跟他辩解不是她做的。
但是黎欢不屑辩解,她突然似笑非笑地冷声,“如果真是我做的,陆首长打算将我交给军事法庭绳之以法军法处置,判我杀人罪?”
听到她承认,陆西凉眼底复杂得黑沉,如古寂一样难测。
两人之间就这么沉寂了半响。
陆西凉仿佛在情感和法律之间挣扎,而黎欢也耐心等他挣扎完,反正对他也不抱希望了!
他是祖国最忠诚的军人,为国能牺牲亲情,还有什么好疑惑他会亲手手刃亲人,何况她只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妹妹,更不是至爱,他肯定铁面无情下得了手!
黎欢缓缓垂眸,眼底毫无波澜的空旷,仿佛什么都照不进去的空无一物。
“下不为例。”谁知,陆西凉沉得磁性启唇。
这四个字令黎欢震了一下,然后她眼底渐渐蓄满了笑意,能让他这样铁面无私的军人破例可真不容易,她声音带着一丝丝媚意,“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包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