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芬在一旁,看着家中这些没出息的货**言又止,心下难免有些无语:“罢了,随你们折腾吧。”
花家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尤其是花柳氏,给她两滴水就能泛滥起来的老东西,第一次有个医馆,家里还出个女郎中,嘚瑟的快要上天,反正丢人的也不是她李桂芬!
花柳氏真的依言大操大办了起来,在医馆外面露天设宴,银子还都是从李桂芬手里抠出来的。
村中人大概也都知道花家人的尿性,不像沈家父子那般医者仁心,抢医馆纯粹为了捞好处,纵然背地里再怎么不情愿,各家还是或多或少的送了点东西来。还要将那嘚瑟的快上天的花老太吹嘘一番。
毕竟,谁家难免不会生个小病啥的,日后还要找花小兰看病呢。
说也奇怪,昔日沈家父子在的时候,这些人只想着如何去医馆讨便宜,如今花家人接受,这些人自然而然的开始在心中祈求,日后看病别被黑的太惨,一切都恨顺其自然,没人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村中孩子们大多围着花小兰吹捧着:“小兰姐姐以后就是村子里的女郎中啦?好厉害。”
“好羡慕你啊,当初东子哥哥看上的怎么不是你呢?”
原本还有些心虚的花小兰,被村中其他孩子羡慕的口气吹捧的也有些骄傲了起来;“这算什么,以后你们谁生病了,都可以找我,东子哥哥如今不在了,我还可以替他帮你们看病。”
花小兰说着,眼眶做戏红了红。
就在这时,有人吆喝道:“呦,花蝉衣来了。”
众人寻声看去,就见花蝉衣带着东子娘来了。
此时这二人的到来可未必是什么好事,至少原本佯装出的欢乐氛围仿佛瞬间没了。
“她们来做什么?该不是来找麻烦的吗?”
“就他俩?”
花蝉衣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牵着东子娘的手来到了众人面前,笑道:“今日庆祝小兰当上郎中,我和娘也来送一份贺礼。”
花小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没想到花蝉衣此时此刻还能佯装的这么落落大方,她心里难道就不难受么?
不过花小兰还是快速上前笑道:“婶婶,姐姐,你们能来我真是太开心了,喝杯茶再走吧。”
花蝉衣和东子娘坐下后,花心青嘴贱的故意奚落道:“花蝉衣,你说你也跟着沈郎中学了那么久,之前不是听说你很厉害么?最后医馆成小兰的,你心里一定难过极了吧?”
花蝉衣淡淡一笑道:“小兰是我妹妹,她来管不也一样么?不过,这医馆年久失修,每逢阴天下雨难免还会漏雨,先前我夫君和公公在时,两个男人家没这么在意。小兰一向精致,乡亲们都知道,还是将医馆修修,才配得上小兰啊。”
花家先是出了十两银子给沈明泽,又是设宴招待宾客,好不容易靠着李桂芬攒的那点本钱花了不少,可是花蝉衣都这么说了,死要面子的花柳氏连忙站出来道:“这还用你个说了么?家里自然会为小兰装修一番的。”
东子娘蹙眉看了洋洋得意的花柳氏一眼,想起来前花蝉衣的话,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我以前听东子说,从医的女子不多,女子但凡是能当上郎中治病救人的都是了不起的,那些女子除了会医术外,大多通诗书,会什么琴啊棋啊的,想来小兰也会吧?”
“当,当然!”花柳氏撒起谎来不过脑子,只觉得东子娘是存心来找茬儿,这种时候若是说不会,岂非被人看了笑话去?
“看不出来小兰这么厉害,日后有机会的话找小兰学学。”
花小兰觉得心虚,连忙转移了话题:“师娘,师傅怎么样了,还晕着么?”
这才是花小兰如今最关心的问题,沈家父子究竟是如何遇难的,只有花小兰自己心中最清楚,若是沈郎中醒了,指认自己该怎么办?
因为这个,花小兰这几日连觉都睡不好,却听东子娘道:“我和蝉衣请了京里的名医,名医说,你师傅估计近几年醒不过来了!”
花小兰闻言心中松了口气,恐惧早就吞没了她的良知,沈郎中对她的恩情,对东子哥的爱慕之情,都比不上她的名声!
花小兰红着眼安慰了东子娘一番,直到众宾客散去,花小兰才算做戏结束,同花柳氏道:“奶奶,咱们家还有银子装修医馆么,还有琴棋您为什么说我会,万一日后有人来找我证明,不就露馅了么?”
花柳氏也有些后悔了起来:“这也不能怪我啊,沈家媳妇儿方才就是存心来找事儿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能说你不会么?学就是了!反正有你娘在呢,不用愁银子的事儿。”
花蝉衣同东子娘回家后,东子娘不解道:“蝉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娘,让花家帮咱们把医馆修修不更好么?”
反正花蝉衣有把握抢回来,趁机多坑花家一把。她倒要看看,他日医术不精的花小兰怎么对村民和花家人交代?
花蝉衣倒也不急,依旧每日认真的练习着景彦教她的功夫,去山中挖些草药,驾着马车去京城做药膳,只是身边少了个人,偶尔心中总是觉得空落落的。
花柳氏真的将医馆焕然一新的整修了一番,据说是偷了李桂芬的首饰拿出去变卖了,花蝉衣去看了看,整修的很漂亮,她甚是满意。
花家甚至还真的弄了琴棋来,让花小兰闲着就练,在乡亲们眼中,花小兰如今出息极了,花蝉衣却知道她过的多辛苦,每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