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嘴角牵起一阵苦笑。
谁能想到,几天前还被多少人艳羡,被岳凌寒捧上巅峰的人,转眼间就沦落到这种可怜的境地,人生的路程果然是大起大落啊。
不过这样的路也是她自己选的,如果从一开始自己就能安安分分地做一个普通的女仆,不将不该有的主意打到岳凌寒身上,又哪会有今天的落魄,真是怨不得谁。
季雨悠剥开一块巧克力外的小塑料袋,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虽然她现在已经饿过了劲,只能感觉到胃的一阵阵抽搐,而没有任何进食的yù_wàng,但是来自不易的食物还是需要珍惜的。
否则明天被来抓她出去的人发现了,更加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能塞进嘴里才是正经。
“咳,咳咳咳——”
吃的太快太急,一大口食物噎在了喉咙里,季雨悠眼睛瞪大,一手使劲拍打自己的胸膛。
她赶紧拧开一瓶水,慌不择路地往嘴巴里灌,却因为动作太快来不及吞咽,一个反胃全部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
季雨悠红着眼睛不住地咳嗽着,感受着一阵闷痛。
“真是。”女孩一忍再忍,双手无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地上揪紧了稻草,“真是太混蛋了。”
眨眨眼,一滴泪落在地上,瞬间就消失了踪迹。
沉寂的夜色中,轻微的啜泣声响起,无限寂寥与哀戚。
冷,不对,又好像是热。
还有些闷,究竟是怎么了?
女孩辗转反侧,怎样都难安,只觉得整个人陷入一种难受的炙烤中,不得安宁。
“别动。”一双大掌不由分说地按住了她。
女孩这才意识到身下的触感好像有些不对,不再是稻草那干刺扎人,而是结实有力还带有温度,躺在上面十分舒服,舒服到令人发出了一声喟叹。
不过眼前始终像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让人看不真切景象。
“是谁?”
女孩微蹙秀眉,不满地说道。
来都来了怎么还神秘兮兮的,难道又是孙悦瑶?怕她向江宛高密就直说嘛,不过她现在好像昏昏沉沉的有些不舒服,也没有办法和她计较太多了。
“你希望是谁?”
那人静默一阵后,反问。
季雨悠撇撇嘴,这人可真讨厌,怎么还反将她一军。
“反正不要是岳凌寒就好。”她不轻不重地抱怨道。
“为什么?”
“唔。”女孩翻了个身,想要好好感受一下身下柔韧的触感,可惜却一下失去了平衡,幸亏那人揽住了她,才没有摔下去。
这什么床啊,怎么这么小,连她一个这么瘦的女声都睡不下真讨厌。
“为什么?”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那人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急躁,带着一种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当然是因为,岳凌寒是一个大混蛋!流氓!骗子!过河拆桥的……额,骗子!没良心的!”
女孩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但是颠来倒去始终脱不开那几句话。
“呵呵。”
眼前的人非但没有附和她,而是发出了几声不易察觉的轻笑。
这可惹得她不满了,“你别笑!你是不是不信?啊?等哪天你也被他始乱终弃了,你就知道难过了!”
她挣开他的禁锢,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凭着感觉抓住了人的方位,正对着他。
“小姐妹,别说我没有劝告过你,岳凌寒,他就是一个拔吊无情的——大混蛋!”季雨悠拍着想象中的小姐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警告了一番,“咦,我刚睡醒,好像还是很困,怎么回事……”
女孩一句话没说完,眼皮就已经沉沉闭上,身子一软倒进了岳凌寒早已经为她准备好的怀抱中。
“总,总裁?”
魏远察觉到不对,终于敢鼓起勇气转过身来。
不对,刚才他不应该转过去的,他应该捂上自己的耳朵才是啊!
完蛋了,亲耳听见了总裁被小娇夫人下了辱骂全过程的魏特助,感觉到十分惶恐。
“现在天已经快亮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总裁?”
魏远不解地看着岳凌寒抱起昏睡不醒的女孩,他的脸上是一片凝重之色,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感。
“通知张医生现在过来。”
岳凌寒看着怀中脸色不自然潮红的小女人,眼神也阴骛了几分。
是他大意了,只顾着想让她吃点苦头,却低估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两天前自己出差赶得及,只记得叮嘱魏远留校好生照看着,一旦有任何的不测就及时通知她。
却见这小丫头成天地在地上躺着,看起来颇为安宁的样子,要不是那通电话发生的突然,自己恐怕还没有这么快赶回来。
小丫头就会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一个人发着高烧躺在这里。
想到那种可能性,岳凌寒就觉得胸中燥郁的火难当,甚至生出了毁灭什么的冲动。
“记得,悄悄办事不要惊动别人。”
“好的总裁!”
魏远原地立正,恨不得给岳凌寒行一个军礼以证自己的决心。
这意思是说要瞒着岳宅上下的耳目咯?
虽然不知道总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按照他的吩咐办事总是没错的。
魏远歪着头忖度了半晌,最后释然。
他动作利索地收拾了地上残留的证据,把自己按照总裁吩咐带给季雨悠的东西全部收进袋子里带走,最后毫无芥蒂和愧疚感地,去打扰好梦正酣的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