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玥将人叫了进来:“你把今日说的再给父皇说一遍。”
那男人颤颤巍巍地把今日对沐染玥说的话给沐睿渊说了,末了道:“陛下饶命啊,草民也是听人吩咐啊。求陛下饶命。”
沐睿渊听完后,震惊不已。
沐染玥满意于他的表现,又道:“父皇若是觉得他们二人并不足以证明夜子宸的清白,可将吏部尚书与御史大夫宣来,看看他会怎么说。”
沐睿渊当即派人去宣。
“你们当真是做了假证?”沐睿渊眉头紧皱,再次确认道。
那男人害怕地点点头,又迅速将头埋了下去。
“那你们如何又承认了?”
妇人道:“回陛下的话,是公主殿下说,她已经知道了我们夫妻做了假证,若是,若是我们能亲口向陛下承认这一切,她就可以饶我们一命。”
“玥儿,你这是利诱?”沐睿渊诘问沐染玥。
沐染玥却笑了,“父皇,事实就是如此,我只不过是设法让他们说出来罢了。”
沐睿渊一怔,看向沐染玥的眼神甚为复杂,幸好他还没有急着处死夜子宸,否则若是此次夜子宸真的是冤枉的,他该如何面对玥儿?
殿内陷入了沉寂。
良久,郑国富与赵焱终于到了,“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关于夜相假冒身份一案,朕得知此事另有隐情,不知二位觉得,此事是否还需要再查验?”
赵焱看到一旁的沐染玥,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因为这长宁公主,陛下还想为夜子宸翻案不成?
他正要开口说此事已经证据确凿,无需再查验,然而却被身旁的郑国富抢先一步。
郑国富当即跪在地上,磕头请罪道:“陛下,臣罪该万死啊。”
赵焱与沐睿渊皆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赵焱心想,这吏部尚书莫非是吃错药了?
沐睿渊问:“郑卿何罪之有?”
“回陛下,其实,夜相根本就没有假冒他人身份,这一切都是赵焱赵大人设计的。曾经有一地方官员来给微臣送礼,微臣一时见钱眼开,就收了。没想到此事却被赵大人知道了,他用此事来威胁微臣,让微臣去陷害夜相,所以微臣才铸下大错。”
郑国富的这番话,对于沐睿渊与赵焱来说无疑是惊涛骇浪。
赵焱更是大惊失色:“郑大人,你……”
郑国富却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的他无比后悔听从南宫瑾瑄的话去害夜子宸。当时的他只考虑到了南宫瑾瑄是储君,对于南宫瑾瑄给出的条件尤为心动,却完全没考虑到夜子宸到底有多厉害。
而且夜子宸在陛下心里可要比他重要得多,如果陛下知道了此事,怕是杀了他的心都有。现在的他真的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哪一边都讨不了个好。
他也不是没想过帮南宫瑾瑄将此事做到底,可是夜子宸竟然命人拿了他留在云国的家人来威胁他,他也只有推翻之前的供词。
不过,经过此事后,就算能留住一条命在,他怕也是再不能在楚国朝堂立足了。
不过,只要他家人无恙,那他也能安心了。夜子宸答应过他,会护好他在云国的家人,不会让陛下伤害了他们。
“赵焱!对于郑国富所言,你有何话说?”沐睿渊额头青筋暴起,震怒不已。
“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与夜相无冤无仇,微臣何以去陷害他啊,请陛下明查。”赵焱忙害怕地跪下为自己开脱。
“赵大人真的与夜相无冤无仇吗?可我怎么记得,赵大人有个私生子,因为当街调戏民女而被夜相斩杀了,赵大人可是对其恨之入骨啊。”郑国富反驳道。
赵焱惊愕失色:“你……”
他记得此事几乎没人清楚的啊,他怎么会知道?
“怎么,赵大人觉得,你有私生子这事就没人知道了吗?”郑国富冷笑。
其实这事若不是夜子宸命人告诉他,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夜子宸与赵焱还有私仇的。所以最开始他还很疑惑赵焱为什么一定要扳倒夜子宸。
沐睿渊听着这些言论,只觉得脑袋疼,若赵焱与夜子宸真有仇,那他派赵焱去查夜子宸的事,他当然是要把夜子宸往死里整了。
他一直都比较看重赵焱,赵焱任御史大夫这些年来,处理事情也算公正无私,几乎没出过纰漏,所以他才会派赵焱去查此事。
“陛下,郑国富这是诋毁,微臣怎么可能会有私生子?郑国富他,他一定是被夜子宸收买了,才会反咬微臣一口,求陛下明查啊。”赵焱辩解。
“呵,收买?赵大人是在说笑话么!夜相人在天牢,天牢那地方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进出出的。赵大人能否告诉本宫,夜相是如何收买郑国富的?”久未开口的沐染玥终于忍不住了。
沐睿渊也眼含雄雄怒火瞪着他。
赵焱尽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对沐染玥道:“长宁公主身份尊贵,想要收买一个官员为您办事想来也不是难事。”
话音刚落,沐染玥还没有说什么,就听沐睿渊怒斥:“放肆!赵焱,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随意攀咬公主!”
“陛下,微臣知道陛下宠爱公主,可是陛下也不能因为公主就是非不分啊。微臣听说,公主此前去天牢探望过夜子宸,谁又能肯定公主没有在夜子宸的怂恿下做过那些事呢?”赵焱继续狡辩。
沐染玥冷笑:“赵大人还真是能干,连本宫的行踪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愧是御史台的官啊。”
随后沐染玥又向沐睿渊跪下